“好看得很。”
说到此处,陆大姑娘有几分不满地说道:“娘,我们一家人只租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还比不上慧姐儿现住的那个大,屋子我就不说了,但是您什么时候也给我买一些头面首饰?
“我就那么三套头面,其中一套还是银的,每回出门都是那两套金的轮流带,隔一阵子还得去银楼改改样式免得被人看出来笑话,这哪像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啊!”
陆太太语塞,小声道:“我,我这不是没银子嘛!”
“老家里就只每年送三百两银子来,加上我的嫁妆出息也只得五百两,我们又要赁屋子,又要供你爹读书,还要养这么一大家子,这日子可不就是紧巴巴的。”
“以后就好了,”陆太□□慰她,“往后你爹就有了俸禄,我们家也能换个大些的屋子了,到时候也把你的闺房好好置办一番。”
“衣裳一年给你做八身,头面首饰一年给你买两套,这样再加上添妆,你出门的时候啊单单这首饰便有十几台了。”
“保管比你那些堂姐妹们都体面。”
陆大姑娘撇嘴,“再体面也体面不过京城这些真正的大家闺秀。”
“对了,娘,我刚想起来一件事。”陆大姑娘凑近了陆太太,压低了声音说道:“上回我拿着我们的首饰去银楼炸,刚巧碰上了慧姐儿她们一家子,就是陈太太带着她娘和慧姐儿也去了银楼。”
“她们在楼里一人买了一套大头面,花了七八百两呢!”
陆太太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这么多?!一人一套大头面?这,这真是,真是,有这个银子买个铺子收租多好啊!”
她肉疼了几分,追问道:“你说的上回,就是你把炸首饰的银子买了一支钗的那回?我说你怎么回来就哭了,感情是遇到了这样的事。”
“就是那一回。”陆大姑娘微嘟着唇,上下捋着帕子,“我让丫鬟偷偷去听了,好像是陈太太做了什么生意赚了一笔,于是她们就去银楼买首饰了。”
“娘,您怎么不会做生意啊?”
“哎呦喂,我的儿,这哪有妇道人家做生意的。”陆太太教她,“我们女子啊要三从四德,出嫁后要尽心服侍夫婿,管好这个家,做生意那是下人的事……”
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陆太太满意地喝了口茶,总结道:“所以啊,我一直想的是给你弟弟找个嫁妆丰厚的,能贴补家里。”
“慧姐儿嫁妆也多啊,”陆大姑娘酸溜溜地道:“上回我跟您去看她那两个弟弟抓周的时候,听到旁边一个妇人说先头的陈太太是现在的这个的大姐。”
“陈太太嫁妆多,那她大姐嫁妆也是多的,慧姐儿总能分一些。”
“哎呦喂,两个是一家子啊,”陆太太恍然,“捂得可真紧,之前都没听说呢。既然是一家子,那先头那个定是有嫁妆留下的,我还以为先头那个是个村姑呢。”
“这陈家大姑娘,若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嫁妆也多也不是不能考虑,性子弱些就弱些吧,娶回来好好调理也就是了。”
陆太太满意地道:“不过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多费些心思罢了。”
她畅想着,“她亲娘不在了,不是一个肚皮出来的,这陈太太定是想要早早地打发了人出去的,这嫁妆上就可以商量了。”
“那娘,您要向陈太太提亲吗?”陆大姑娘好奇地问道。
陆太太先是摇头,后又点头,“乖女儿啊,这事急不得,我跟你说啊……”
……
大船行驶在海面上,平稳而没有颠簸,只是偶尔会摇一摇、晃一晃。
但慧姐儿已经习惯了。
早上起来和爹娘请过安,一家人吃了早膳,说一会儿闲话,然后就和在家里的时候一样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爹爹带着康哥儿到隔壁他的屋子里上课,母亲则突然有了兴致要下厨做些吃食,于是屋子里就剩下了慧姐儿和两个弟弟。
她把弟弟们带到了自己的屋子,原本想着是教他们念书的,但是两个小娃娃顽皮得很,东跑西跑一刻也停不下来。
直到用完午膳,才精疲力竭地睡着了。
“你也回去歇着吧,”刘玉真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他们两个顽皮得很,你呀也太纵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