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真朝远去的丫鬟望了一眼,颜氏见状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让他去找大爷了,他今日出门巡铺子要晚间才回来,出了这样的事还是将他找回来的好。httest”
说完这句话,颜氏的心就提了起来,一直观察着大太太和刘玉真的反应。
大太太曾氏望着眼前这一片一年来一次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湖泊,抓住了二老爷和郭姨娘把柄的这个欢喜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分不清息怒地问道:“郭姨娘,你不在屋子里给老爷烧香祈福,来这里做什么?”
郭姨娘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妾,妾,”她最后期期艾艾地望向了二老爷,幽怨地喊道:“老爷……”
“老爷?!”二太太一听又是一阵火气,“老爷也是你喊的吗?!给我掌嘴,给我打烂她的嘴!”
郑家的捋起袖子正要动手,二老爷便阻止了,他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就消停些吧,你打了如娘就是在打我的脸,没有一点大妇的样子。”
这话说得重了,二太太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个扣子都没有扣好,还护着那贱人的男子,忽地悲从中来,冲过去又要挠二老爷的脸,“刘二!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我!”
郑家的见二老爷神色不愉,连忙冲过去拦,“太太,太太您冷静些,冷静些啊太太……”
乱糟糟的,刚刚一直沉着脸的老太太重重地跺了跺拐杖,“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都收拾好了到屋里说,你们想要弄得天下皆知吗?!”
王氏直直地留着泪,“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娘啊……”
……
一行人又回到了寿安堂,老太太沉着脸坐在了最上首,曾氏面无表情地坐在左边位置,而刘玉真紧跟其后。
二老爷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了对面,二太太哭哭啼啼地抹着泪,也坐下了。
颜氏自然也没有站着,她寻了个偏僻地位置坐着,说实话如果她可以选择,那是半点也不想来的。但她是孙长媳,将来的主母,却是不得不来。
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被郑家的几个压着跪下的郭姨娘了。
她心知这次便是决定她后半生命运的时刻了,所以一路上都很配合,乖顺沉默,让走就走,让跪就跪,只时不时用期待、仰慕等等的目光看向前方的二老爷。
这让不小心看到的刘玉真一阵恶心。
更恶心的是坐下后二老爷还说:“娘,如娘与我定情在先,她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人,玉莲也是我的女儿。”
抛下了这个再度令众人万分震惊的消息后,他又道:“如今既然都知道了,那娘您就做主将她给了我吧。我想过了,直接让她们母女搬到二房来那于刘家名声有碍,不如就让她们去庄子上住一阵子,过个一年半载就说是我置的外室,接到家里来。”
“您觉得如何?!”
“我不同意!”老太太还没说话呢,二太太就站了起来,瞪着红肿的双眼喊道:“娘,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刘二你想得倒美,”她狠声道:“这样不守妇道,勾引人的女子,抬进门来就是脏了我的地!”
“还有那个奸生女,休想入族谱!”
二老爷皱眉,“你这个妒妇!往常你将院子里颜色好些的丫鬟都赶走也就罢了,怎的连如娘都容不下,她跟着我十来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个名分又如何?”
“还有玉莲,每两年就要出门子了,我还预备着将她送去知府府上呢,不在族谱上如何能送得出去?”
这又是之前众人不知道的一件事,不过今日受惊太多,屋子里的人已是见怪不怪了。
刘玉真见他们左说右说都没说到重点上,而母亲从湖边回来之后就有些神思不属,便开口道:“老太太,按理说我一个外嫁女是不应该掺和进娘家的事情里头的,只是这件事关乎到我爹的声誉,我却是不得不管。”
老太太提起精神,和蔼道:“真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虽然嫁了人但也还是刘家的女儿,这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说不得的。”
刘玉真没去理会老太太话里的机锋,她沉声道:“二,”她本想喊二叔的,但想了想他并不配,所以改口道:“二老爷和郭姨娘这件事,我觉着二老爷恐怕是想岔了。”
“这并不是二老爷与郭姨娘,或者是二老爷二太太两人与郭姨娘的事。”
“而是大房与二房的事。”
“郭姨娘不是二房的妾,而是我们大房,是我死去十多年的父亲的妾室,她的名字是写在我父亲旁边的,是大房的妾刘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