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小大人’了些,并且教她一些女儿家的事的时候是怎么教也教不会,可把她给愁坏了。abcwxw
这一愁就愁到了她五岁那一年,她的亲爹,以前的刘家大郎,如今的刘家大老爷外出游学,家里只剩下母子三人。
曾氏原本以为,这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了,夫君考举人,考进士。而自己当起刘家的长媳、夫君的贤内助,待儿女长大之后替他们寻摸一门合适的婚事,她还和夫君商量着,女儿玉真可不要再像她这样远嫁了,到时候就留在身边。
可谁知……
曾氏向来以聪明人自居,隐隐地有些看不起王家姑侄,尤其是她们没读过什么书,心思都在眼前。比不得自己,不但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女儿,还读过很多书,明白许多事理。得夫婿看中不说,就连生的一双儿女都很明显地比二房的有出息。
有一日,她突发奇想地考起了真姐儿。“真姐儿,你说家里谁做的鸡蛋糕最好吃?”
不过三岁的真姐儿毫不犹豫地道:“娘做的最好吃。”
“那真姐儿你可知道为何?”她的脸上露出的好奇之色,但心里却想着等她说出娘厨艺最好的时候,自己就说不对,并且仔细告诉她这里头的道理,就像当年母亲教导自己的时候那样。
但谁知真姐儿却摇头道:“因为家里就娘会做鸡蛋糕,只要爹和我们想吃,娘都是亲手做,芳婶根本就不会做,也做不好。”
“不对,”年幼的她想了想道:“是不敢做好,芳婶做的桂花糕就很好吃,没道理不会做鸡蛋糕。”
曾氏惊呆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家里的下人都不敢越过主子这事的?她明明还没开始教导这些事情,今日也是临时起意。
然后她就听到女儿的回答:“想一想就知道了啊,这又不难。”
但有些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曾氏欣慰地笑了,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往后定不会把日子过得糟糕。
所以,在回到清源县老家的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曾氏都是自得且骄傲的。夫君备考举人卓有成效;儿子跟在公爹跟前学习,屡受褒奖;而女儿也是聪慧过人,不排斥跟着她学着管家了。
但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被拙劣的手段,整整地隐瞒了十多年!在那些个日日夜夜,她但凡分出些心思注意后头住着的郭姨娘,也不至于发现不了这里头的端倪!
是她不愿见那人,甚至不愿意听到那人的消息,所以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藏着,躲了过去。
直到被女儿发现。
当知道儿子死因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懊恼和怨恨折磨着她,不看到那人死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但人死了,整个刘家也变成空壳了。
“太太……”
有人小声地在帐外喊着,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太太,孙少爷和孙少奶奶来给您请安了。”
“来了多久了?”曾氏睁开眼睛,任由丫鬟扶着她坐起,穿好衣裳。
“有一盏茶功夫了,”徐嬷嬷走了进来道:“太太您今日想吃些什么?要不用姑娘送来的梨给您炖些梨水喝可好?”
“姑娘送来的都是好梨,比旁的都鲜甜。”
“那是因为她有得用的人,”曾氏呵呵笑道:“说是在越城的时候收的,如今手艺是练出来了,种的果子比旁的人家都大些,也更甜。就那几个果子,也亏得她大老远地打发人送来。”
“那是姑娘惦记着您呢,再说了旁的人家也遇不上这样好的事,也就是咱们姑娘才有这福气了!”徐嬷嬷也跟着笑道。
……
祖孙三人用过早膳,瑞哥儿到前院读书,瑞哥儿媳妇则在曾氏的教导下处理家事。
她是一个举人的女儿,嫁过来还没有半年,虽然没什么嫁妆但是乖巧懂事,曾氏对她也算看中,带在身边时不时地指导几句。
如今说的就是怎么安排接待了。
“你姑父年底要回京述职,你姑母也会跟着一道回来,这可是大事一件。”曾氏喝了口茶,高兴道:“所以啊,你打发几个得力的,去把他们的屋子扫一扫,多少年没住过了。”
“对了她还留了些人看屋子,你去了之后就将人召集了说一声,让他们紧着些。务必让你姑父和姑母回来的时候,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