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还问他,“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陛下不是赐了咱们那幅字么。”
指了指房中挂着的条幅,秦凤仪道,“我想着,陛下对咱们这么好,他万寿快到了,我也得送陛下些什么,就与画了幅画,陛下召见我时,我带在身上送了陛下做寿礼。我是出宫时,想到的,庶吉士们品阶过低,轮不到我们送寿礼。我觉着,陛下很好,就想了这个法子。”
李镜连赞了秦凤仪两次,“这法子好。”
秦凤仪道,“虽则法子是我想的,可书画啊文采啊,我就不大成了,都是老陆和阿悦他们商量着。不过,这万寿图上得好些寿字呢,我也会写几个。大家写在一起,算是今科进士们献给陛下的寿礼。”
“既是全体进士们的献礼,正当齐心协力呢。”
“我也这样想。”
小夫妻俩说会儿话,难免早些安歇,秦凤仪正当盛年,且,此一去要有数日见不到媳妇,很是缠绵了两遭。一时沐浴过,夫妻俩相拥着说了好久的话,方则睡去。
第二天,秦凤仪早早就起了,虽则不必朝会,但庶吉士也有早课的时辰。往时无所谓,可一想到骆掌院是曾教过自己的启蒙先生,秦凤仪就不想迟到了。
他早早的就去了翰林院,同学们难免又恭喜了他一回。秦凤仪正值新婚,人生大喜,那也是满脸喜色。待中午吃饭时,他还寻了个空当,去了掌院大人的屋里。骆掌院一见他,还是那幅铁面无私的模样,问,“有事?”
“没事,就是过来给先生问个好。”
秦凤仪一向会套近乎,道,“先生,我那酒你喝了没,还不错吧?”
骆掌院早听妻子说了秦凤仪带着媳妇过去他家送酒的事,骆掌院道,“没事就出去吧。”
秦凤仪不走,凑过去看骆掌院手边是一盏残茶,立刻给倒了换了盏新的,格外新热地道,“先生,咱们可不是外人呐。”
“唉呀,我不过是教过你几日蒙学,你就别在我这里拉关系了。没事就出去,我这里忙着呢。”
“好吧,我有事。”
秦凤仪灵机一动,想了件事。
“说。”
骆掌院端起茶呷一口。
秦凤仪凑近了,低声道,“我觉着,咱们翰林院有奸细。”
骆掌院险没给呛着,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要紧事,正色问,“怎么说?”
“我昨儿写了张请假条,打发小厮送来,结果,那请假条竟然到了我岳父手里。先生您说,这不是有奸细是什么?定是奸细把那请假条送给我岳父的。”
他倒想看看,谁这么多嘴把事情告诉他岳父的啊!
要不是秦凤仪一脸郑重,骆掌院得吐他一脸茶水,这混账小子!
秦凤仪见骆掌院不说话,还一径道,“先生,你可得好生查一查啊。”
“行了,你去吧。”
“先生,你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秦凤仪还自动请缨了。
骆掌院木着脸,咬牙道,“我真谢谢你了,告诉你,那请假条就是我打发人给景川侯送去的!”
秦凤仪见骆掌院额角青筋一蹦一蹦,根本不必骆掌院再撵他,他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