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忽然想来一事,悄与寿王妃道,“有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说与你,你莫往外说去。”
“什么事?”
“这算是去岁的事了。你也知道,年底,大皇子都会赐亲近的人以对联桃符荷包一类,这也是咱们皇家以示亲近的意思。凡是收到这些赏赐的,自然要献上年礼的。大皇子赐了秦探花一份,你猜秦探花怎么着的?”
“快说吧,怎么还卖起关子来!”
寿王似是想笑,与妻子道,“秦探花自己写了份对子,一对桃符,一对荷包回了大皇子。”
寿王妃目瞪口呆,“天哪,秦探花不会是不懂吧?”
“他不懂,景川侯家闺女自小在宫里长大,能不懂?”
寿王道。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偶尔听人念叨过一句,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你莫往外说去。”
“我能往外说这个?”
寿王妃道,“这可真是怪了,这对夫妻都是小人儿精,你不知道他俩说话,真是叫人心里暖和。大皇子一向八面玲珑,人人称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是寻常人能知道的了。”
寿王道。
寿王妃问,“那我们要不要帮大公主说话啊?”
“一码归一码,皇兄青春正盛,还没到看大皇子脸色过日子的时候。大公主是咱们侄女,不为大公主说话,难道为大驸马说话!混账东西!要不是他嚷嚷的全京城都知道,这事也闹不起来!”
寿王年轻,性子比较火暴,当下忍不住怒道,“大公主也不是个好的!但凡想半点皇家体面,也不能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
寿王与寿王妃八卦了秦凤仪与大皇子一回,秦凤仪回家也同媳妇说呢,“可惜年前把大皇子给得罪了。不然,他惯会做好人,这种大好人,他定愿意的。”
李镜道,“你莫如此说。大皇子向来要站在公理正义那边的,他一向为清流推祟,这回就是求他,他估计也是要大义灭亲的。”
秦凤仪吓一跳,“不会吧,他要杀大公主?”
“不是要杀大公主,不是弄掉大公主的孩子,让大公主继续与驸马过日子。就是让大公主去庙里出家。”
李镜说来对大皇子也颇是了解。
秦凤仪不可思议,“他们就不是一个娘生的,也是同父兄妹啊,你、大公主、大皇子,不也是自小一道长大的么?”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皇子要得清流的支持,必然要站在清流这边的。不要说咱家与他关系一般,就是关系好,也不必去求他,必然要碰钉子的。”
秦凤仪问,“其他几个皇子呢?”
“二皇子那就是大皇子的应声虫,二皇子时常的话就是‘大哥说怎么办’,三皇子一向与大皇子不睦,大皇子说东,他必然要说西的。这回,三皇子兴许能帮着大公主说话。四皇子五皇子年纪尚小,都在宫里念书,等闲出不来的。六皇子更小。”
李镜道,“前儿我在家拜托了太太帮大公主说话,你说,要不要再去平郡王府一趟?”
秦凤仪道,“后丈母娘好糊弄,郡王妃可不像是个傻的。嗯,平皇后虽是嫡母,却不是亲娘,何况,她上头还有婆婆,与其求她,不如你与祖母进宫时求一求太后。”
“这倒是。”
李镜道,“也不知大公主如何了?”
秦凤仪道,“放心吧,明儿我就去找老亲王打听,今儿下午老亲王就进宫去了。我千万拜托他,定要保住公主的孩子,毕竟,孩子没什么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