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昏头货了,你在慈恩宫可不顺利?”
“有什么不顺利的,就是大阳说,太香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李镜笑,“女人多的地方,脂粉气浓了些。”
秦凤仪道,“待再有宫宴,我带大阳在男人这边儿吧。他一个男孩子,也不好总跟女人混在一处。”
李镜原想着儿子还小呢,但也觉着,儿子虽小,却要自小教些事理了,不然若是如大皇子这般昏头货,真是塞回去重造都不能,只剩心塞了的。李镜遂道,“这也好,男孩子还是要跟着父亲的。”
“那是!”
秦凤仪得瑟了一回,夫妻俩说了会儿话,也早些安歇了。
秦凤仪身为今日暴风眼中的三人之一,大概是睡的最早的,大皇子却是回书房后,枯座半夜,方在内侍的劝慰下安歇了。至于闽王,闽王原本被秦凤仪压倒性的狂喷,结果,大皇子解了他的围,而且还看了皇家的一场笑话,焉能不乐,心下偷乐许久,还做了个好梦,第二日早早的上朝去了。
闽王还以为早朝时能见着秦凤仪呢,结果,秦凤仪没去,后打听过,闽王方晓得,秦凤仪来京陛见,是从不上朝的。
闽王见大皇子精神头儿不大好,很是善意的劝了大皇子几句。景安帝却是下了朝便召秦凤仪进宫见驾,还赐他早膳。
秦凤仪原本在家刚刚起床,结果,内侍过来召他进宫用饭,秦凤仪心知景安帝这必是要安抚于他的,便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去。大阳听说他爹去宫里吃饭,他一向对祖父印象很好,也很喜欢跟祖父吃饭,便想跟他爹同去。李镜与他道,“你爹进宫是有正事,在家吃不一样的。”
大阳这年纪,哪里懂得正事不正事的,他道,“我想跟祖父一起吃,我觉着,祖父那里的东西更好吃。”
秦凤仪瞪儿子一眼,说他,“就知道贪吃。”
大阳笑嘻嘻的腆着胖脸央求,“爹,你就带我一道去吧。”
秦凤仪虽则觉着儿子有些嘴馋,他却是个惯孩子的爹,最终还是答应带着大阳一道去了,把大阳高兴的了不得,又爬椅子上对着他娘的妆镜照了回镜子,觉着自己圆润可爱,这才跳下来,牵着他爹的衣手跟他爹去了宫里。一路上对他爹更是百般巴结,不知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去。
景安帝自是要安抚秦凤仪的,景安帝给大皇子气个半死,想着秦凤仪一向性子烈,而且,他与秦凤仪关系刚刚好转,给大皇子这么一搅和,纵秦凤仪不多心,还怕小人多嘴啊。故而,景安帝上朝时就吩咐马公公了,着人宣秦凤仪进宫用早膳。
景安帝刚下朝,秦凤仪就到了。
让景安帝高兴的是,秦凤仪还带着大阳一道来的。景安帝更是心下欣慰,想着秦凤仪虽则一直不能释怀柳氏之事,到底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只是大皇子一人胡闹罢了。
景安帝先稀罕了大阳一回,抱着大阳在自己身边儿,方与秦凤仪说了昨日之事。景安帝道,“大皇子那里,朕已训导过他了。我朝自太祖立国,从未有藩王更换封地之事,你只管安心便是。”
秦凤仪今日一召便至,亦没安什么好心,他成心来笑话景安帝来了,秦凤仪笑笑,“那是,人都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南夷尚有桂地在山蛮之手,总还有用我之处。我琢磨着,大皇子不会是想把我调开南夷,叫平家人去南夷平叛山蛮吧。”
景安帝脸色微沉,“不许胡说。”
“他也不想想,现在朝中还不是他说了算呢!”
秦凤仪根本不怕景安帝冷脸,他冷哼一声,与景安帝道,“你也少拿这话糊弄我,他是训导几句便能好了的?要是我把南夷靖平之后,他再起此心,我还能说一声,虽则心窄,也不是没有心计!如今南夷只平一半,他就要迫不及待换我封地,真不知是哪位神仙给他出的主意。你好生问一问他吧。”
秦凤仪说着自己便是一阵笑,与景安帝道,“哎,说实话,虽则你这人人品有些问题,但皇帝还是有自己一套的。大皇子真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我真是不敢信哪,你这教导水平可真不怎么样。诶,你可得再与闽王说一说,不会换他封地。我倒不会多心,有你在一日,我还能自在一日。闽王可不一样,他与你本就隔了一层,他那泉州港,那么大一块儿肥肉,明儿我得去吓唬吓唬他,我也不说别的,我就说,朝廷想他与康王换封地。”
秦凤仪说着又是一阵笑,真是笑死他了,景安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储君,平家人豁出老脸给大皇子争取来的嫡皇子之位,结果,大皇子便是这样的货色。
真不晓得现在平郡王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哟~
秦凤仪幸灾乐祸了一回,还与景安帝道,“你儿子可不如我儿子啊。”
景安帝多年帝王,待秦凤仪得意够了,只是淡淡道,“朕也不只一个儿子。”
秦凤仪立刻收了笑,露出一个要咬人的凶狠神色,景安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吩咐马公公,“传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