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背后另有其人。
此事,必然不会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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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番。
大王妃宫中。
年轻的土番王颂德对他母亲大王妃执意要攻打大顺十分不解。
“母后,大顺地域广阔,国力强盛,我们土番近些年虽然征服了不少南方小国,但要打大战,只怕不是大顺的对手啊。”
他心中觉得以土番现在的国力,要吃下大顺,着实有些吃力了。
“如今纳木巴民王、泥婆罗铸铜王、孙波铁王、门域果王等四方之王,收赋税以进贡称臣(*注1),我朝已经稳定南方,下一步应该积蓄力量,往北扩张才是。”
母亲出身大顺皇室,乃是先帝亲封的玉河公主,两国结亲,本应世代友好,至少母亲在世之时,不用担心大顺对土番有什么大动作。
依他之见,应当先蚕食周边小国,往南拿下天竺,往北拿下土谷浑,待局势稳定之后,再想办法拿下大顺西域四镇。
光是这几步,都要花费数十年功夫,说不定他在位期间都不能实现,母亲的妄想,有些太不切实际了。
“你知道什么。”
大王妃递给他一杯八宝茶,很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过小心谨慎,一点都不大气。
“大顺战乱多年,国力空虚,早已是个空壳子了。早年权鲁山叛乱时,就把大顺皇室杀了个七七八八,皇室后继无人。如今的大顺皇帝,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我只要杀光了他的孩子,再杀了他,大顺皇室里,就没人了。”
“既然大顺皇室后继无人,你身上流着大顺高祖的血,为何不能登基称帝?”
大王妃冷冷一笑。
颂德听得呆住,母妃可真敢想啊!
就算她有本事能把手伸到大顺京城里去杀皇帝,那大顺几十万精兵强将,可不是摆设。
他觉得大王妃异想天开,却不能这样说,只得低下头喝一口茶,想了想,又问:“却论怎么说?”
却论是土番王庭的僧相,土番以佛立国,王庭之中,除了本来的宰相,还有德高望重的高僧,同样被土番王尊为宰相,国事佛事,都要过问这位却论的意见。
大王妃挑了挑眉,她与惠文联手,而惠文却是个道士,此事当然不能让王儿知道。
“却论不赞同。”
“既然却论也不赞同,那就暂且放一放,如何?”
颂德劝说道:“早先攻打临渊关失利,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了朝廷中那些乱嚷嚷家伙,大顺的边境固若金汤,我看,还是先把兵力放在南方诸国身上的好。”
大王妃不置可否,她垂下眼,慢慢喝茶。
如今大顺边境关卡的确难打,上回在临渊关,用上了非常手段,还召集了不少妖兽,却因为一位不速之客,一败涂地。
如今再想请妖兽相助,也不容易了,据说妖魔们如今都不出青鸢峰,连惠文都没有法子,召唤不出来。
既然招不到妖兽,那就想法子,杀了镇国公。
镇国公只要死了,三十万镇西军群龙无首,必乱无疑。大顺固若金汤的西境,也将荡然无存。
那时候再劝说王儿一举东进,杀了建武帝,他必然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