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有一枚火珠,乃是自盘古开天地时起,能号令天火的宝物。”
于伯真君手一伸,自半空中抓出一杯茶来,顾娇觉得自己手中一重,低头一看,竟然也有一杯。
真君慢慢喝一口茶,道:“我命不久矣,想要找一人托付此宝,奈何这几百年间,从未有人能顺利通过我设下的考验。”
“或贪婪、或软弱、或怯懦、或暴虐、或好色……几百年来,多少人来来去去,偏偏没有一人,能如娘子这般,坐在这里与我一起,喝上一杯茶。”
他有些感慨,“之前有人与我说,顾氏出了一个惯会招摇撞骗作恶多端的妖女,现在看来,全是妄言。”
顾娇动了动眼皮,她轻轻笑了一声。
“惠文在神君这里?”
顾娇的声音冰冷,于伯真君并不蠢,他听出了凌厉杀意,顾娇甚至一点都不遮掩。
“哼,怎么会?我一早赶他走了。”
神君一脸不屑,“那老道是斗木元君的弟子,我最讨厌跟天庭那群趋炎附势、背信弃义家伙来往,又怎么会听信一个不知所谓的人?”
那你也又上珍宝又上鬼怪又上猛兽了啊?顾娇心中暗道。
“既然娘子经过了重重考验,那么娘子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了。”
喝完了茶,于伯真君手一挥,杯子消失了,一粒鸡蛋大小的明珠,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那明珠呈赤红色,光华璀璨,似有火光烈焰,在明珠里面不断跃动。
“这枚火珠,就托付给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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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大官人怀疑自己突然得了心疾。
可轮番着请了好几个医师来看,胡医汉医都请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勉强开了药,也都是滋补养生的,没什么用。
更奇怪的是,这个病症,平日并不会发作,但凡自己心里打算做什么不太好的营生,或是算计别人的时候,就会发作。
且想得计谋越毒,越是痛。
不止如此,他往日对楼里的女妓跟伙计,是一不顺心就又打又骂,可如今他再动手,心口就会剧痛,跟那日他打红娘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几日过去,石大官人渐渐悟了过来。
那黑衣的女娘,让自己吃下银色果子的时候,曾说过,送给自己一点良心?
难不成?
这时时在痛的,就是那日吞下去的——良心?
这也太可笑了,他可一点不信,他石达琅,什么时候有过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