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从书包里拿出首饰购物袋,递过来:“生日礼物,给你的。”
盛穗认得袋子上的手链品牌,知道这家最便宜都要四位数起步,不清楚许言泽哪里来的钱。
她婉拒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那我总不能退货,”许言泽一脸不耐烦,“送都送了,不喜欢你就丢掉。”
青年不再理她,盛穗无奈只得收下,叮嘱弟弟不舒服一定喊自己后,拿出电脑备课,昏昏欲睡效率奇低。
将近四点半时,于雪梅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见急诊室人多嘈杂而十分不满:“吵成这样,病人还怎么休息,早说了该让你爸托关系找个病房的。”
女人边说边打开保温桶,盛了碗热腾腾的莲藕瘦肉粥给许言泽:“臭小子,大清早给你做的饭又一口没吃,赶紧喝粥。”
看着许言泽满脸嫌弃地低头喝粥,那一刻,盛穗只觉得她像是可笑的可怜虫,永远在期待幻想中的在乎和关心。
究竟要多久,她才能坦然接受她从未有过家,才能认识到母亲早已有新生活的事实。
——“没有家的话,那就自己重建一个。”
不知为何,脑海里倏地想起周时予温柔低沉的声音。
盛穗收好电脑起身,右手抓紧背包布带:“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后半句被手机铃声打断,她低头看熟悉的手机号,接通,听男人在电话里问:“我到医院了,你在哪里。”
“我在急诊室。”
“好,我来找你。”
很快,清瘦挺拔的周时予出现在大厅内,视线精准落在盛穗身上,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在她面前站定,男人开门见山道:“毛毯还在我车上,等下给你。”
说话时,周时予目光没有分毫偏移,俨然没将旁边的母子俩放在眼里。
“好的,”盛穗敏锐感觉到周时予虽然在笑,气场却低冷,侧身介绍,“这是我妈妈和弟弟。”
于雪梅再不清楚周时予身份,光从气质就看出男人身份不同寻常,收起威风作态,连连点头问好。
周时予仍旧风度翩翩,镜片后缺乏温度的黑眸扫过保温桶,扯唇:
“湖藕炖软酥烂,至少要两三小时,阿姨好手艺。”
说完也不等女人回应,男人再度转向盛穗,伸手接过外套和手机,又是旁若无人的姿态:“今天过生日,有什么想吃的么。”
同为孩子,亲生女儿过生日漠不关心,儿子却被寒嘘问暖。
盛穗怎么会不懂,周时予是在为她出气。
眼底泛点热意,她低头深吸口气,见母亲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知道她身体不好再不在挑起争端,简单两句告别后,跟着周时予去停车场取毛毯。
气派的阿斯丁马顿在一众轿车中鹤立鸡群。
盛穗见两人马上要在车边停下,脚步微顿,冲着男人坚实宽阔的背影轻声道:“谢谢。”
只听滴声汽车解锁,周时予站停转身看人,将盛穗自以为掩饰很好的哀伤和脆弱收尽眼底。
几秒后他轻叹一声,还是抬手,很轻地揉了揉盛穗发顶。
如他想象万千次那般,她的发丝触感柔软顺滑,带着几分午后阳光倾落的暖意。
他低低呼喊她姓名:“盛穗。”
盛穗抬眸,眼底有几分突然被揉头的惊诧:“嗯?”
“你不需要成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乖孩子。’”
男人低声在初春清风中显得无比温柔:“这样会活得很辛苦。”
周时予站在橙红色的阳光下,大片光晕在他修长身影倾泻而落,让她不由想到从天而降、拯救世人与苦难的神祇。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