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倒是先惊呼了起来:“啊哟啊哟,一千块啊,老朱可真基巴有钱呐。”
江河笑道:“一千块的赏金啊,那些厂混子还不疯了一样,哪还用得着咱们去打啊。”
雷鸣赶紧说:“可不,忽啦啦的去了一大帮,白桦沟都快被踩平了,野鸡兔子啥的没少打,就是没打着猞猁。”
江河笑道:“那你找我也没用啊,那只猞猁肯定已经被惊走了,为了一千块,追这猞猁进深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好说。”
雷鸣的目光闪了闪,拉着江河到外屋地,小声说:“那只猞猁咱肯定打不着的,但是你忘啦,我的手上,还有一只猞猁呢!”
“你那只?连骨带肉的全让咱分了,皮子你都扒走了!”
“可是,还有个囫囵个的脑袋啊,咱可以拎着脑袋去领赏啊!”
“我靠,这也行?人家老朱找你要身子呢?”
“打烂了行不行,让咱在山里吃了行不行,反正就一个脑袋,实打实的一头猞猁,他就得给钱。”
江河深深地看了雷鸣一眼,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不过老朱那一家子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至于冒领赏钱骗人这种事情,人渣中的大江哥更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有道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料不肥呀。
“猞猁脑袋在你那呢,你去领赏就完了,还来找我干啥呀。”
雷鸣唉了一声:“那老些人都没打着,我说是我打的,老朱也不信啊,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猎人,专业的,老朱不信也得信。”
江河笑道:“原本你可是能赚一千块的,现在把我们拉进来,四个人分,一人二百五!”
“二百五就二百五呗,腰都不用弯就捡钱,还嫌少啊!”
几个人直奔镇上,到雷鸣家里取了冻得梆硬的猞猁脑袋,然后拎着就去了老朱家领赏。
距离倒是不远,在同一个楼区,出了门过了两栋就到地方了。
老朱家挺大的,八十多平方的样子,纯实用面积,没公摊啥的,比后世百多平的都大。
呲牙咧嘴的大猞猁脑袋往桌子上一摆,像江河这种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母的,不是公的。
但是普通人又哪里能看得出来啊。
杀人仇猞就摆在这里,老朱两口子呜呜地就开始哭了起来。
人家死了两儿子,直接就绝后了。
老朱媳妇儿都四十五六了,比江河的本尊丈母娘还大一些,但是人家城里人,养尊处优的,看着可比苗妈年轻多了。
苗妈死了儿子,但是还没绝经,还能再生一个。
老朱媳妇儿已经绝经了,还生个鸡毛。
几个人耐心地等着,一直等到两人都哭够了,这才说起钱的事儿来。
“钱?什么钱?”老朱没好气地说。
雷鸣的眼睛一瞪,“你放话悬赏一千块啊,咋地啊,不认帐了啊!”
雷鸣能不急吗,他把人都拉来了,猞猁脑袋也送过来了,结果老朱不认帐了,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难道要自己认赔七百五?那可是一大笔钱呐。
老朱摔摔打打地骂道:“你们还特么的是不是个人,我儿子都死了,还来找我要钱!”
要不咋说老朱这个人,全靠儿子才坐稳了副场长的位子呢,他是真不行啊。
越小的地方就越在乎名声,屁大点的大河镇,这边放屁那边都能听着,他翻脸不认帐,名声可全都毁啦。
但是死了俩儿子的老朱已经完全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