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这一声呀喝,春雨立马晃着膀子就上。
林业局这帮人赶紧上来拉着拽着。
春雨身后拖着四五个人,一步步地上前,把办公桌都推得嘎吱作响。
这会议室的大桌子,用的可是半尺厚的松木大料做出来的,一个大长条桌子少说一千来斤。
对面那个中年人瞅着春雨步步紧逼的样子,感觉像是被一只大黑瞎子盯上了一样,毛都竖起来了。
他身后那几个人,更是赶紧伸手去枪。
江河诶了一声,欺负我手上的38大盖是吧。
江河二话不说,伸手就把大斧掏了出来扔给春雨。
弯把战斧抡出破空风声,轰的一声,将半尺厚的大料板劈了一个洞。
“好力气!”老金赞了一声,然后上前伸手托了春雨胳膊肘一把。
春雨诶了一声,半边胳膊麻了,被拿住了麻筋。
然后,春雨一肘子就顶向老金那张大脸。
老金妈呀了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差点被毁容。
老金大叫道:“咱都是猎人,服不服气的,手上见真章,打什么架啊。”
一帮人舞舞扎扎地把两伙人挡开。
林业局局长秦红军坐在会议桌的最前头,揉着被移动的桌子怼得生疼的肋骨,狠狠地瞪了一眼新上任的贮木场场长郑明仕。
郑明仕也闹了个脸上无光,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都给我住手,像个什么话!”
郑明仕发火了,皮筒子那些人倒是消停了。
春雨一瞪眼睛,砸进桌子里的大斧一拽,跳上桌子奔着郑明仕就来了,抡着斧子骂道:“你算个基巴呀,在这装你妈呢!”
郑明仕眼瞅着大斧奔脑袋劈了过来,吓得妈呀了一声钻桌子底下去了。
江河赶紧把春雨拽了回来,真要在会议室里斧劈领导,那乐子可大啦。
郑明仕都快要吓尿了,扒着桌子大叫道:“快请如来佛祖,不对,洪大彪,把她给我抓……”
秦红军抢先道:“她是鄂伦春!”
“嘎儿!”
郑明仕及时住口,甚至发出了一声鸭子叫。
大兴安岭这地方,鄂伦春就是这么霸气,真心惹不起。
人家春雨说得没错,在鄂伦春眼里,领导算个基巴。
省书记来了给他两嘴巴子他也没招儿,省长就不行了,因为现在大兴安岭地区属于内蒙,省长是蒙古族。
郑明仕怒道:“那就各划片区,各看本事。”
江河一个坐地**,当然没问题啊,而且还必须选在家跟前。
下了楼,老金还跟江河打了个招呼,两帮人领着二三十条狗,乌秧乌秧地去了招待所,明天开猎。
江河和春雨还有刘二,坐着小火车回家,第一件事儿,先把孙满仓老哥哥请了过来。
这事儿,还得请他这位老猎人坐镇才行。
孙满仓来了,江大山和王淑琴迎了出去,刚想喊上一声孙叔啥的。
孙满仓就搭着手,先叫了一声叔叔婶子。
这一声顿时把两口子叫懵住了,一脸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五淑琴拱了江大山一下。
江大山吭哧瘪肚地说:“这个,小年轻喝点逼酒不知道是自己是谁的,孙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孙满仓立马一摇头:“那可不行,我跟小江可是正经斩鸡头,烧黄纸,拜过把子的异姓兄弟呀,我死那天还指望我兄弟给我送坟苎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