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满意地扯开嘴角。“还不错,满香醇的。”
“我们是朋友吧?”她突然问道。
“……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仍肯定地点头。
“那就好。”她脸上有著雨过天青的笑容。
起码她跟他的关系不只是“邻居”,已经晋升到“朋友”阶段,如果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有可能打败“元配”?
她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当第三者,因为爱情是自私的,如果能轻易割舍,就不能称为爱了。
她决定了,她就是喜欢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故意跟他撇清关系,弄得自己也不愉快。
“你是不是在预谋什么?”他明显察觉她心情有极大的转变,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哪有预谋什么?你这个大律师也未免太多疑了吧。”精神一来,语气也跟著犀利。
“刚才还要死不活的,没几分钟就恢复正常啦。”这才是他习惯也喜欢的包粉虹。
“也许是这杯伯爵红茶有疗效吧。”
“听你在胡扯!”他摆明不信的眼光。“你最好不要出去乱宣传,以免吃上官司,我可不会替你辩护。”
“我就知道你最小气。”
“我小气?”听到这个指控,他可是大大的不服。“我这个月当你的免费顾问,一毛钱都没收,你还敢说我小气?”
“是是是……我知道东方不败大律师是大好人、大善人,总可以了吧。”
“知道就好。”
“款?”她纳闷地问:“你怎么不再否认你是好人?你不是最讨厌我说你是好人的吗?”
“我只是不喜欢当滥好人,不过若是聪明的好人,那就另当别论。”依他的聪明才智,想要让他当冤大头,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步他父亲的后尘。
自从那天她救下那个免于遭受酒醉父亲殴打的小男孩,仿佛也将他从幼年的桎梏解救出来,他已走出那段阴霾。
她听出端倪,好奇地问:“你曾经当过滥好人吗?”法官做久了,反应好过一般人。
“不是我。”他简短地结束这个话题,还是有些排斥。
“那是谁?”她不屈不挠地继续问。
“你……”他无奈地叹口气。“很爱问!”
“我想知道你的事嘛。”她虽然爱管闲事,却下是什么都管。
“……”他又叹了一口气才开口。“你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救的那名小男孩吗?”
“嗯。”粉虹用力点点头。
“我以前的情况跟他差不多。”他轻描淡写地叙述那段悲惨的童年。“我父亲曾为朋友作保,结果背上一身债,最后搞得妻离子散。家里的钱全部被我父亲拿去买酒,我一天顶多只有几片吐司果腹,他死后,我被送到孤儿院。”事隔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跟人提起这一段往事。
“那你母亲呢?”
“我没有母亲。”他冷冷地回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过世了……”她以为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不忍提及才会突然表情大变,看来他很爱他的母亲呢。
他没有纠正她的说法,继续往下说:“院里的修女对我们很好,虽然吃穿不是很好,但都能温饱,而且我还有一个‘长腿叔叔’长期资助我念书的费用,让我可以一路读上来,我很感激他。”
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这段过去还会伤害到你吗?”
其实她想做的不只是握住他的手,她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给他温暖,驱逐那段痛苦的回忆,但她只是一个朋友,举止不能太亲昵。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她注意到他皱了两次眉头,这段日子的痛苦绝对远比他说出来严重好几十倍。
还好,他在孤儿院虽然生活困苦,但有受到良好的照顾,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会了,我应该感谢有孤儿院的收容和‘长腿叔叔’的帮助。”若在以前,他一定是满心愤恨不平,痛恨父亲的无能,怨恨母亲的无情,但在认识她之后,他渐渐释怀,不再让过去束缚自己,试著以感谢的心情去面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