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不会相信鳄鱼会有真诚的眼泪这种说法的。不论任何时候。
“恶人永远是恶人,这是刻在人格深处的最根本的个性。是亘古不变的,永恒的个性。”
至少,我亲爱的妈妈是这么告诉我的。
可事到如今,也不知道是我的观念太落伍了,还是这些npc被我亲爱的妈妈魔改得太严重了。明明我所认知的人类npc们,是简单的,最纯粹的。即使是直面庞然大物的凶兽人却仍能不落气势,在不断地冲击与反冲击中,坚守自己的血性。
就算身处黑暗,就算被打成黑暗,也是在不断地渴求阳光中,守卫属于人类的最圣洁的光芒,才对。至少,这些都是人类这个种族,最至高无上的美德。
无论是在伊西恩,还是在那个让我倍感复杂感受的现实世界。
可是现在的我,迷茫了。看着水婆坐回到那张破烂又污糟的座椅上。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决然地看着我的样子,那徘徊在心头的迷茫就更胜一筹了。
她这是放弃了?还是又有什么新奇的花样在等着我?
“你终于要动手了。”
“也是。无论从任何角度,你都没有理由放过我。你会认为,对于你,对于她,还有那个可怜的哑巴姑娘。我都亏欠了太多。”
“可是谁又干净。谁手上又能一直干净?你不也是一样,为了找寻那个你们不该拥有的目标。甚至可以假借你的叛逃之名,让你的身上汇集脏水,让我们的追踪偏移,进而错失至此。但你们根本就不懂,也永远不会懂。”
这次没有疯癫,没有歇斯底里。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平静。甚至说到最后都是以逐渐闭上眼睛,收回诉说的态度来结束。
听意思,水婆应该是认为着我是被王国假借了名义,实际上我在寻找的人才是王国的最终目标目标?而我,不过是其中的棋子而已。
可是你不也是王国的密探?一个任务两个人做?这说不通呀。
不对不对,我又不是那个倒霉王国的人员,哪来的两个人做同一个任务。那也就是说,我在找的人,真的和王国要找的人是同一个咯?
搞什么?先到先得制?后到的只能靠抢?
现在的路子这么野的吗?
“你走吧。”
“……”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真是打得我措手不及。以至于我刚想要张嘴确认一下咱俩的对话进程没出现什么恶性bug前,就已经被怼得哑口无言。
反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太能开口去问“你确定没有搞错什么”这样的蠢问题的。
只能振作心神,再选择另一个关键问题出发。
“包括小喇叭?”
“那恐怕不行……”
“我是留不住你,但不代表我留不住她。有她在,我想知道的,你自然会告诉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说?”
又是一阵非常默契地短暂沉默。
啧。所以才说是软肋啊。
看来水婆是自认为在我伟大的双魔法的加持下,即使是躲藏在周围准备帮忙的家伙们一起上也不会有胜算了。
不过,我果然还是太疏忽大意了啊!!
就这么把小喇叭交到了这么一个恶人的手上,让你成为挟制我的利器,却又不会给你多么友好的对待这种的……小喇叭啊,是姐姐对不住你呀。
转过身,逐渐远离了早已被点点星光遮瑕的老旧窗框,走向那并不让人欢喜的吵闹木门。
如今,门外的吵闹已经不是可以简单的当做不存在来掩盖的了。甚至,争吵的呼喊声都已经被急促的步伐运作所彻底掩盖掉了。
但那样的事实是摆在眼前了。无论如何,在水婆之后,我都要好好地面对这些家伙们。才有可能获得我的生机。
无非,是如何应对的问题罢了。
挥手间,将那优雅修长的水刀四散在空中。只是可惜,这丝丝水气并不能驱散这小屋的沉沦和黯淡。更不能改变,小喇叭已经彻底落入这些密探手里的事实。
铺散的魔力,错落的人影,还有地下偶然间传来的回应。我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
同样的,还有那些环绕在周围久久不愿离去的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