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四处找寻味道的来源,最后才确定是从左母身上发出的。
高歌恍然大悟,左母常年瘫痪在床,这是大小便失禁了。她身上应该是穿戴着尿不湿的,但高歌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孟瑶质嘲讽她没有帮左母换过尿不湿,擦过身子,没想到这么快孟瑶的嘲讽就变作了考验。高歌束手无策,只觉得恶心想吐。
这是左承尧的妈妈啊,但她依然无法爱屋及乌。她好像看见孟瑶一脸鄙夷的说:“这就你说的爱,这么狭隘自私?”
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这间屋子呆下去,她想出去透透气。
然而当她推开那扇破败的门,还没踏出门槛,就看见了一男一女相拥着站在离他不远处。
是孟瑶和左承尧。
他温柔的揽着她,低头轻抚着她的长发,像是在安慰她。而孟瑶只顾伏在他的胸口啜泣。
高歌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间燎原,她大声疾呼:“左承尧,你在做什么?!”
面前的两人闻声抬头,左承尧还没说话,孟瑶就急急的说:“阿尧你不要怪她,我看她也是年纪小,不知道分寸轻重。也许没有坏心,只是好胜心强点才赶我出来。”
她一边用女主人的口吻阻止左承尧,一边又牢牢的霸占着左承尧胸膛的位置,寸步不移。
高歌火冒三丈,“孟瑶你这个八婆,你给左承尧乱说了什么?!”
左承尧轻轻的隔开同孟瑶的距离,对她说:“我一会再来找你。”
说完走向高歌,“我们进去谈,我有事想问你。”
高歌恨恨的剜了一眼孟瑶,跟着左承尧进屋。
门还没关上,她就着急的问道:“左承尧那个贱人给你乱告什么状了,你不会那么蠢要相信她吧?”
左承尧有点疲惫的说:“她根本没怎么提起你,她哭诉的是他们家的事。”
高歌觉得自己一拳像打在棉花上了一样,空落落的,但心中的那团怒火却总想找个出口发泄。她等了他半个下午,她想要的是他抱着她,摸着她的头说,“辛苦了,我也很想你。”而不是现在这样,为另一个女人争吵对质。
“左承尧,我……”
“等等,我妈是排便了吗?”
高歌想要说点什么,但此时左承尧也明显闻到了之前将高歌熏醒的那股臭味,他打断了她的话。
“呃,我猜应该是吧。刚刚,我闻到一些不好的味道,从你妈妈身上发出。”
左承尧扔下高歌,走到母亲床前,拉下床帘将高歌挡在外面,动作熟练的开始帮母亲换起尿不湿。
高歌站在外面,有些讪讪的说:“左承尧,我刚刚想帮忙换的,可是,可是,我不太会……”
“没什么,这本来也不该是你做的事。”
“我,我……”高歌我了半天,却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她不觉得自己不帮忙有什么问题,左承尧也没有怪她,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也许,只是因为孟瑶可以,而她不可以吧。
左承尧料理完母亲,洗了手,继续面对高歌。
他递给高歌一张支票,问道:“这张支票是你开的吗?”
高歌一头雾水的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签字,是自己的无疑。是什么时候开出的呢?她想了想,哦,是了,还是上次她被左承尧指责她不懂贫穷,只知道把感情当好玩的时候。
那次顾思源来接她,她决定拿钱帮忙左承尧。但她知道如果她拿钱的话左承尧一定会拒绝,当时顾思源答应她帮忙想办法,于是她开了这张支票,交给顾思源。可是后来她和左承尧的关系有了进展,顾思源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所以她都快忘了。
她对左承尧点点头,承认道:“是我开的,怎么?顾三哥给你了?你收下了?”
左承尧面色一沉,“是,我收下了。想不到我还这么值钱。”
“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好心,我只是想帮帮你。你看你妈妈需要一个护工,有了钱,她就可以获得更好的治疗,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赚钱了,我们也可以多点时间在一起。”高歌察觉到左承尧的怒意,她有些慌不择言的解释着。
“高歌你知道吗?直到此刻之前,我都还在为你找借口、相信你。可是很明显我错了。高歌,你真的是被宠坏了,你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你觉得用钱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包括爱与感情。”
“不是这样的,左承尧,我真的只是想帮帮你。我喜欢你,真的。我没有其他意思。”高歌没想到左承尧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她无能为力的辩解着,却说不出更多有说服力的话。
左承尧轻轻一笑,但高歌觉得这笑是从未有过的凄凉,她从未在一向冷静理智的左承尧面上看见过这样的表情。
他失望的说:“高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