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个诅咒还没完。小沈同情地看着她,“小姐,你不知道这个账房是从家丁里抽调上来的吧?”
“是吗?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喜欢的是家丁——”辛六杏眼圆睁,“你不会是说……”
小沈忽然很后悔,“我、我什么话都没说!”
“你说了你说了!”辛六一个跨步逼到他身前,“账房先生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家丁大哥对不对?”
“那个、呃,我——”该死,他为什么要说?
“哦,原来爱上账房是我们辛家女儿的宿命,”辛六夸张地颓然坐下,“账房先生啊账房先生,你为什么是账房先生呢?”一句饶舌的话由美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是那样凄怆。
“既然上天这样安排,我——认了!”她豪气干云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誓言响彻云霄,“我要跟他私奔!”
“砰”的一声闷响从院子里的樟树下传来,接下来每天保持偷听好习惯的断肠人跑去了天涯。
心情激动的辛六自然没有听见,小沈却十分清楚那是谁。
真是的,明明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做得很习惯,活该。
啊呀,大事不妙,他一定又会去找某人麻烦的!
“小姐,你慢慢发花痴——啊不对是犯相思吧,我先走了。”
辛六拽住他的袖子,娇嗔道:“存善你再陪我一会儿嘛,人家还要跟你商量私奔的事呢!”
小沈无语问苍天,许久才缓缓地说:“小姐,你怎么能确定账房先生会答应跟你私奔呢?”虽然说他也不是很确定,但师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吸引的人吧。
“不会吗?但是以前的账房先生不都答应了吗?”遥望他飞奔而去的背影,辛六兀自不解。
“涂存雅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使得附近的仆佣纷纷走避——最近邵爷像撞了邪似的,净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还是少惹为妙。
然后方圆十丈之内就只剩下一个戴朵大红花的人和他近距离对视。
不是我不想逃啊。涂存雅苦笑。
“邵爷,你拎着我手会酸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个风马牛门真的跟他犯冲,来了之后没碰上一件好事,不过是千里迢迢跑来偷一下懒罢了,这也错了?
“好好说?”邵剑青的手骨格格作响,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二话不说抢走了我一直守护的人,叫我怎么跟你好好说,啊?”他一直在等,等小师妹回头看一眼总在身边的他,难道连这点希望也要断送在这个人手里吗?
抢东西哪里还要说二话的,真是好笑……等等,他在说什么?“我没抢您的人啊。”就你那眼光,送给我都还不要。
抓着领口的五指改卡脖子,“臭小子偷吃了竟然还敢不承认?你对得起她吗你?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多么可爱多么完美的人儿,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没骨气没担当没几两重的穷酸?
我到底偷吃什么了我?涂存雅欲哭无泪,申辩无门,只有拚命咳嗽的分。
难道江湖第一八卦王、堂堂飞来轩主,今日就要命丧在这个莽汉手下了吗?真是苍天无眼、此恨绵绵呀!
“师傅,你可以睁开眼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小沈的,难道他比他先一步来到阴问?小沈,为师的对不起你,害你就这样死在异乡,成了孤魂野鬼……
“嗷呜!”谁打他,都到这地步了还要被打,真是太欺负鬼了!
“嗷呜!”还打?到底是谁?
睁开眼,对上徒儿冷冷的注视。
“你清醒了?”
往四周瞧了瞧,只见邵剑青躺在一边轻轻呻吟,怨毒的眼神不住朝他瞟来。
“你没死?我没死?”
“没有啦!”什么时候还在耍宝,他的脸都给这个狗屁师傅丢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任是他想破了头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邵剑青处处针对他。
“你自己想想都做过什么好事。”想起这档子事他也没好气。
“我真不知道啊。能不能给点提示?”他涎着脸朝小沈靠过去,直到圆圆的脸被迫近的呼吸染得通红。
搞什么啊,没大没小的!狠狠地一把推开猪头。“跟小姐有关的,你自己想!”
“小姐?辛家六小姐?”
“还有哪个小姐?”也说不定他认识的小姐多了去了,根本就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