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径直步进正厅,那人一进门便见到何嬷嬷正在掌掴秋春的模样,那秋春双手被两个小厮抓着动弹不得,紧闭着眼睛,双颊已经高高肿起来,也不知是不是晕了过去。
那人见这架势身子一瑟缩,站在门旁双目尽是惶恐。
沈槐听了响动朝后一看,见了那人一怔,轻声唤道,“嫣然。”
沈槐诧异非常,她实在没想到许月安说的那个证人竟然就是嫣然!自己自从来了玉堂苑就和嫣然再无来往,之前因着嫣然在自己病时的照料沈槐心中感激,两人相处的向来不错。此番她却又是为何要替许月安来做这假证呢?
沈槐不解的看着嫣然,可那嫣然却不敢对上沈槐的眼睛。
一旁的许丛安见了嫣然亦是一怔,说起来他与这女子倒是有一面之缘,她便是陈府选侍女那日来向自己买画的那位姑娘,自己依稀记得嫣然似乎说起自己家中母亲病重。她因母亲药费入陈府,担心母亲挂念便想着留副话给母亲做念想。
许丛安自然明白这嫣然所谓的证词不过是污蔑,可这样一位孝顺的姑娘又是因为何事才会这么做呢?
是被陈府这染缸染黑?许丛安抬头看了看许月安心中揣测,还是被人威胁?
许月安见嫣然进来,淡淡道,“你便说说这念淮的事情。”
嫣然听了,身子一僵,有些语不成句的模样,“奴、婢,奴、婢…”这奴婢说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许月安不悦的沉下脸,“你之前怎么和我说的现在就别忘了,咱们说过的话你可要一字不漏的好好想起来。”她声音阴沉,带着不悦。
嫣然身子抖了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从始至终不敢去看沈槐的模样。可…
可自己的母亲还在许月安手上!
嫣然以头贴地十分卑微的模样,而后轻声道,“念淮在玉堂苑之时便和奴婢说过,她在外有有心属之人,那人帮了她许多。”
许月安见嫣然说了,满意的点点头而后道,“还有呢?”
嫣然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接着道,
“念淮还说那人就住在客栈。”
许月安得到嫣然的回答转头看着陈淮生,见他脸色越听越沉,可目光却仍旧看着沈槐。
许月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沈槐不堪的脸瞧着丑陋的很,她眼中厌恶毫不掩饰,轻声开口对陈淮生道,“淮生可听到了?”
陈淮生心口一滞。
沈槐在锦苑伺候自己的时候,再也不向从前那般喜欢说话,连带自己同她交谈沈槐也总是一副含羞沉默的样子。
原来沈槐她竟然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了吗?
陈淮生只觉胸口像是落进一块巨石越压越沉,快要坠底。
他看着沈槐,半晌突然轻声开口,“是真的吗?”
沈槐对上陈淮生清亮的眸子,陈淮生向来冷静目光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现在看着自己的这双眼睛之中却带着受伤。
沈槐突然有一个念头,陈淮生是不是已经认出自己了!?
她脑中细细回想着陈淮生的所作所为,越是细细思索就越是确定。
陈淮生果然是认出自己了。
所以他当日才会让何嬷嬷带自己去藏风楼问自己那些话,他是因为看出自己有苦衷所以才选择装作不知,放任自己去做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