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着两人的样子,她从没见过陈淮生这么温声软语的模样,心中酸涩难以控制。她无法再看下去,悄悄失落地退出了厅中,步出厅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竟是连自己要走了陈淮生都没曾发觉。
厅中的何嬷嬷倒是看见了,她虽觉得玲珑可怜,可何嬷嬷跟在陈淮生身边这些时候,他对沈槐的不同自己当然看在眼里。沈槐性子纯良,何嬷嬷心中也很是喜欢,只盼着两人好才好。
到底是不忍心,何嬷嬷将手中的燕窝递给沈槐,吩咐她要多吃一些,这才走到厅外送玲珑出门。
玲珑心情极其沉闷,离开时却还是和颜乖巧的同何嬷嬷告辞。这是陈淮生身边的老人,自己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待何嬷嬷一转身,玲珑嘴角的轻轻的笑转眼便冷了下来,那冷意直直上了她的眼底。
她是如何也不可能轻言放弃陈淮生的,从小到大母亲就教育自己,男人的宠爱必然是要用手段才能留得住的。
她眼中划过坚决,转而朝玉屏院而去。
才走没几步就见许月安行色匆匆的朝锦苑走去。玲珑来陈家这么久,对陈淮生身边的女人自然打听的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所谓的陈家大少奶奶怕是心中对陈淮生执念深重的很。
此番她来必然也是为了陈淮生要再娶沈槐的事情。
玲珑想了想,缓步上前拦住许月安的去路。
许月安面色不善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丫鬟,才听到陈淮生要娶沈槐的事情她心中像火在烧,哪里还能坐得住。这会立刻就赶来了锦苑。
此时她看着眼前的玲珑,寒声问道,“你是何人?还不快给我让开。”
玲珑看着这个同自己一样可怜的女人,眼中带着怜悯和讥诮,“大少奶奶又何必要去锦苑呢?这会三少爷正和三少奶奶如胶似漆的,您去了也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许月安呼吸一滞,面色又冷了几分。听了这话她哪里还有心思和这丫鬟闲扯,赶紧去锦苑找陈淮生才是正事。
玲珑见状,轻声道,“您这时候去又如何?三少爷可会领情?可会对您侧目,这样不过是让三少爷更加不满
您才是。”
她声音轻缓,许月安听了心陡的平静下来。这丫鬟说的也有些道理的,陈淮生当初便是为了沈槐和母亲才应了自己的要求,现在沈槐回来了,自己手头早已经没了砝码,就是去了又能如何?
许月安紧拧着眉头,似是极其不安。
她又能如何眼睁睁看着陈淮生再娶那沈槐!
玲珑见许月安听进去自己的话,转而又道,“奴婢听说啊,三少爷和三少奶奶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这还是三少爷亲自选的吉日呢。”
许月安哪里愿意听这些话,她心底怒气顿生,眼看就要朝玲珑发泄一通,那玲珑转而成了恭敬的模样。状似不经意道,“大少奶奶也知道,咱们这镇上的天气向来说变就变,这天都拿不准的事情更何况是人呢?”
她说完看了看天色,朝许月安道,“大少奶奶,奴婢瞧着这天色似乎要下雨了,您可得早些准备才是。”
许月安早已经被陈淮生的消息冲昏了头脑,这时候她哪里又有心思去想玲珑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对自己说这番话。她听完玲珑若有所指的话,当下心头那份压抑便散了几分。
是了,自己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死沈槐,那贱人命大,次次被她躲过。可许月安就不信了,还真能有人每次都这么好运。
既然自己能动手一次两次,那么总能想到法子除掉沈槐这碍事的东西。
呵,自己倒要看看这婚事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