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弼道:“柳贤侄免礼!”
目光转注诸葛明道:“贤弟为何知愚兄栖身此处?”
诸葛明答道:“小弟途中得遇贵属白虎,是以得知!”
邢无弼闻言微笑道:“如此说来贤弟是从潮音寺而来!”
“不错!”
诸葛明道:“小弟是再度前去,说来话长,不过尊者是如何负伤的?”
邢无弼逐将行过详情叙出,长叹一声道:“错诚在愚兄,不该将全无忌误认作华星隆同党,滋生误会,但全无忌欺人太甚,愚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诸葛明道:“只要查明全无忌下落,会桂女侠之助何愁此仇不报,“白眉摧心芒”“蜂尾针”任施其一,管叫全无忌死无葬生之地!”
邢无弼大喜过望,向桂婆子一揖道:“深望女侠鼎力相助,在下日后必有以相报。”
他怎知桂婆子有苦难言。
桂婆子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老身所携之两种暗器之数量极微,配制更难,非遇强仇大敌或生死关头轻不施展,听邢大侠方才所言,邢大侠偶怜悯才之念,是以未竟全力,用不着老身相助,但必要时老身决不吝惜。”
些话答得极委婉得礼,但邢无弼已微感不悦,表面上却泰然自若,微笑道:“有桂女侠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
忽见一锦衣汉子奔入,躬身禀道:“全无忌与友人相晤后,两人重又返回山神庙。”
邢无弼不禁一怔,道:“重回山神庙?”
目光转向诸葛明,接道:“全无忌去山神庙必有所为,愚兄意欲前往一探,见机而行,复仇之事并不在急,四位愿否随在下同往!”
诸葛明道:“小弟理当追随!”
邢无弼面现欣悦之色,道:“在下带路!”
说着向桂婆子抱拳施礼,道:“有礼了!”
迈步跨出户外而去。
桂婆子相随在后,默默无言,深悔此行卤莽,尤其是桂玲玲,柳占魁固然貌像英俊年少,但冯云帆却有着不同的吸人气质,与柳占魁相较无异云泥之别,冯云帆一直未返醉八仙,心中一呕闷气,见诸葛明师徒二人邀请随行,便随之赶往潮音寺。
桂玲玲虽出身渔村,嬉笑无忌,但其母管教甚严,稍知男女有别,尚能自行拘束,及至与冯云帆相遇,一缕芳心为之所系,只觉此身已非他莫属。
一路随行中,柳占魁背着其师诸葛明及桂婆于约桂玲玲在无人处厮守,殷勤备至,挑动芳心,诱桂玲玲效那桑间扑上之行,所幸桂玲玲悬崖勒马,推言畏其母获知必死无疑。
柳占魁虽恨得牙疗疗地,但无可奈何,转而言请传授白眉摧心芒蜂尾针独门施展手法。
桂玲玲心神猛剔,料知诸葛明师徒别有具心,对两种暗器必存攫夺之意,因柳占魁在途中至少有六七次提到暗器之事,旁敲侧击似有意套出暗器隐秘,是以深怀戒心并暗告其母。
狂风沙愈来愈猛烈,强风遏阻沙,几至举步维艰,掀起漫空黄尘,呼啸悸耳,再好目力也难远及数尺远近,天地昏蒙蒙地一片,桂婆子母女相挽着手防强风撞倒,低首鼓风而行。
由于风强沙涌,桂婆子母女竟落后十数丈远近,巳不复瞥见邢无弼等人身影。
蓦地。
桂婆子耳闻一蚁语传声道:“桂女侠,你应知此刻已身陷危境,邢无弼诸葛明师徒并非好相识,六指鬼偷宋杰原系邢无弼堂习,听老朽之劝,不妨虚与委蛇,俟机撤身!”
不禁骇惊失色。
如此强风竟能将此人语声清淅送入耳中,可见此人功力委实高不可测。
尚未及寻思,忽见迎面风沙中掠出一条身影,正是鬼刀邢无弼。
邢无弼见了他们母女,高声道:“在下深恐女侠母女在风砂中散失,足以折返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