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古木翕翳,气象森严,徘徊其间,忆满江红词:“待纵头收拾旧山河”之句,令人肃然起敬。
拘魂学究徘徊久之,正待离去之际,忽闻庙外传来惨哭嚎嚎及喧沸人声,心中暗暗讶异,不觉快步掠出庙外,只见一群游人怒形于色围聚着一双嚎哭痛苦老翁老妪,问知其爱女为杭
城恶霸之子花花太岁于飞虎率一群家奴强行掳去,由不住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贼子胆敢劫掠妇女,于飞虎何往?”
一游人手指白堤之上。道:“离去不久,喏!就在白堤,你这大年纪,追也是白白送死!”
拘魂学究冷冷一笑,凝目望去,果见白堤上一行十数人正飞驰奔跑,双肩微晃,疾逾离弦之弩追去。
片刻已自追及,突一鹤冲天拔起,掠越那群恶人头顶,翻落悄然沾地。
前行为一廿五六油头粉脸少年,面目冷森隐泛淫之色,衣着华丽,披罩一袭五色绿织大氅,身后一双恶人架着一云鬓不整,痛哭失声的布衣裙钗。
花花太岁于飞虎目睹拘魂学究究飞落身前,情知有异,不禁面色一变.右掌一式“推山立鼎”劈了出去,暴喝道:“老鬼找死!”
掌力如山,劲风涛涌。
拘魂学究不闪不避,右掌击实在胸膛上,噗的一声,如中败革。
于飞虎脸色更是一变,已知来人武功高绝,张口欲言,狗魂学究不待他右臂回撤,立掌如刃齐肩砍下。
只听于飞虎裂嘴发出一声凄厉惨嗥,右臂离肩坠地,血如泉涌,望后就倒。
一群恶贼见状亡魂胆寒,不由纷纷惊呼出声,抛下被掳少女,转身狼窜犬奔逃去。
拘魂学究戟指如电点了于飞虎穴道一指,止抵伤血外滥,冷笑道:“以你这般横行不法,为非作歹之徒,百死难蔽其辜,老夫念上天好生之德,断臂示敬,下次再犯在老夫眼前,定须寸磔身死。”
于飞虎目中逼射凶光,狞笑道:“我于飞虎并非乞怜讨饶之辈,只要三寸气在,定报今日之仇!”
拘魂学究哈哈大笑道:“有骨气,看来你定要报老夫今日断臂之仇了,好,老夫西湖之游尚未尽兴,三两月不欲离去,要找老夫只找这六桥三竺间当不难找到!”
言毕扶起少女,温语劝慰道:“姑娘有惊无险,请勿啼哭,令尊令堂尚在岳庙前等候!”
说时,那前在岳庙前游客簇拥着老翁老妪已自赶到,无不欣喜于色。
拘魂学究不耐酬酢,亦顾不得惊世骇俗,身如飞鸟掠起,落足湖面上,施展登萍渡水绝乘轻功如飞掠去。
诸位疑为神佛下凡,各各膜拜伏地。
那一双锦衣士于自始至终,均遥遥随踪不离目睹房山铭穿空掠去,不禁大惊失色。
其中一人低语道:“适才耳闻他老人家向于飞虎言说三两日内他不欲离去,只在六桥三竺间找他,我两定可在西湖四近找出下落!”
急急联袂望拘魂学究去向走去。
拘魂学究掠离了白堤后,沿着湖滨走去,忽见一小艇上立着卫凤池招手示意,遂迅疾掠上小艇,穿入蓬舱,只见褚青史、陶广、刘铁痕三人亦在。
褚青史笑道:“少侠何妨稍作半日之游,艇菜不错,泉酿美酒更佳!”
拘魂学究欣然允诺,欠身落坐,艇快变快,穿波驶人湖心,卫凤池亦跨入舱中落坐。
卫凤池道:“那黄山万石山庄一双小辈蹑踪少侠不舍,是否故布疑阵,诱使之离去,以免碍手碍脚!”
拘魂学究摇首笑道:“无妨,原要他们跟踪,如在下猜测无误,定系石红芍所遣,他们两人并不知为了什么?只是将在下一举一动向她传讯禀报便是,是以他们两人对在下而言可说有益无害!”
卫凤池道:“石红芍是何意?”
拘魂学究道:“在下也不知!”
陶广哈哈笑道:“闻得胡姑娘告知,石红芍是一美女胎子,才华卓绝,聪明玲珑,她细心如发,一定在少侠举止神情中瞧出了些微破绽,为解胸中疑虑,故遣此两人暗随察视,其实少侠这又何必,胡姑娘原定之计是要少侠以本来面目前往万石山庄,却不知少侠坚欲以拘魂学究身份前往,舍近就远,也许因此会引起许多周折。”
拘魂学究面上一热,道:“胡说,陶老未免言过其实,在下不信因此节外生枝!”
陶广却微微一笑,也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