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红芍淡淡一笑道:“为何连日来不见你二人传讯回报!”
两人禀称因失去房山铭踪影,寻觅数天还未查知端儿,因而赶回请示。
石红芍面色一寒,道:“我一向待人宽厚仁慈,却容不得谎言搪塞,口是心非之徒,你们所说定然不是事实,爹,请以山规治罪!”
孙陈两人吓得面无人色,低首捣蒜,坚称事实如此,但未详禀。
石红芍冷笑道:“据实详禀,如有一字不实,定杀不饶!”
石中辉从未见其爱女如此大发雷霆,只觉石红芍杀气凛然,冷峭严峻,不禁暗暗称异。
孙家骥忙将于飞虎西湖强抢民女之事从头说起,一字不遗。
石中辉父女听得出神。
石红芍暗道:难道我自己猜错了么?恩公果是真拘魂学究?不,不对,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决无法死心!”
故意面寒如冰道:“你们一定是自露破绽,显出形踪,否则恩公如何察出是我所遣!”
随嘱咐松肇民严加防范后偕同阎子明申茂林端九峰三人掠返万石山庄。
万石山庄外似为一层霏霏薄雾罩没,若有若无,黄山,烟云幻变,干奇百状,光怪陆离,不可言宜。
石中辉与其爱女石红芍在密室谈论如何退敌。
连日来邢无弼手下四处侵袭,忽东忽西,幸得阎子明之助,虽有伤亡,匪徒却不敢恃强侵入,一接即退。
但江湖谣诼愈传愈盛,谓全无忌实系万石山庄所遣高手,与华星隆罗明艺出同门。
这风声显然为雷音谷主散布,志在激起邢无弼寻仇决心,藉此冲淡武林中人对雷音谷注意,又谓玉清道人及盘龙尊者未必不是全无忌所为。
此乃一石二鸟妙计,令武林中人莫衷谁是,猜疑纷歧,不敢妄行伸手固执其见。
雷音谷主这一着委实高明,错打正着,但委诬全无忌为万石山庄中人,却是他致命伤处,为他始不及料。
石中辉道:“数日来观察阎子明武功,察觉他武学怪异,原蹊别走,可见雷音谷主亦非易与。”
“慢着!”
石中辉诧道:“芍儿,为父不解你恩公为何察出他两人系你所遣,不疑为父所为何缘故?”
石红芍不禁响起银铃悦耳娇笑声道:“爹,恩公乃当今烛照数计,料事如神之奇才异人,女儿与之相比,无异霄壤之别,爹若与之为敌,恐败亡的不是恩公!”
石中辉叹息一声道:“为父如是当年好强习性,必与他一争高下不可!”
石红芍嫣然一笑,缓缓目注孙家骥陈玉堂两人,面色倏变,如罩上一重严霜,冷笑:“恩公昔年四名心腹亲信喝破你们来历,并相告恩公须从灵山大师身上引出雷音谷主,找出玉虚洞府确处,严嘱不可误了恩公大事,你们为何不听,反惊走灵山大师,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突疾玉指,点了两人昏穴。
孙家骥陈玉堂只觉眼前一黑,颓然倒地。
石红芍道:“女儿实逼非得已,事关重大,将他两人暂囚禁处,不使口风外泄。”
石中辉只觉其女行事委实莫测高深,皱了皱眉头,命人将孙家骥陈玉堂来去后,深深地望了石红芍一眼,道:“芍儿为何说事关重大,为父只觉与黄山缘毫无涉!”
石红芍道:“在邢无弼鹄巢鸠占毒计未遂之前,黄山本平静无波,但从此多事矣,女儿也说不上来,只觉心灵上已有惊兆!”
忽见申茂林端九峰两人匆匆走入,端九峰道:“自称雷音谷总护法阎子明求见庄主!”
石中辉不禁一怔道:“只阎子明一人么?”
端九峰道:“正是!”
石中辉道:“两位代我出迎,石某在议事厅外恭候!”
石红芍忙道:“女儿也要随父前往,只在屏风后听听阎子明有何说话?”
石中辉颔首应允,父女双双随着申端二人之后步出秘室。
阎子明随着申茂林端九峰进入万石山庄步向议事厅,只见天璇星君石中辉已立在厅外含笑恭候。
石中辉迎着阎子明妨手大笑道:“雷音谷主曾盛赞阎兄辅弼之能,深谋远虑,智计如神,石某心仪久之,只恨无缘识
荆,不料竟在枉顾,快何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