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的病根就是那时候坐下的,所以说我欠我老婆的。”
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方菲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屠夫拧了鼻涕接着说:“后来我身体好些了就和她一起干活还债,那时,就是在远我也去给人家杀猪宰牛,就这样苦了三年,终于把账还上了。现在我还清楚的记住把最后的一笔钱还给人家的时候,我老婆趴在我胸前就哭了,哭的老伤心了,我也就跟着她哭。”
屠夫又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挂着泪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怜。
他又叹了气又说:“还完钱之后我就不让她干活了,我想她为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该是我报答她的时候了,她起先不愿意,可她拗不过我,就在家里喂喂鸡,喂喂狗啥的。后来我在城里的屠宰场找了工作,工资也不少,眼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她却病倒了,她为了省钱不愿意去医院,后来她疼的昏过去我才背她去了医院,一诊断说是肝癌晚期,医生告诉我回去吧,我那时候都******都给那个医生跪下了,可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了,只能回家等死了。”
说着屠夫就泣不成声了,身边的老婆依然故我死了一般。
方菲听的哭成了个泪人,狼生的眼里也汪了泪,他没想到这一对看起来古怪的两口子竟然有这样波折苦难的过去。
狼生心里不禁感叹,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狼生看着哭成泪人的方菲,心里酸酸的,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对这两口子的遭遇而感怀,说明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狼生伸手把方菲揽在了怀里,心里就没了理由来辜负这个女孩儿了。
“大叔,大婶这不也没死吗?”狼生轻轻的问道。
屠夫说:“这事说来也奇怪,从医院回家一个月后我老婆就啥也吃不下了,每天蜷缩在炕上,人都瘦成了干。我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这个疼啊,我真想替她受这个罪,可是不能啊。邻居们都来看望她,都替她抹眼泪。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老婆是个好女人。那天晚上,我给她擦脸,她睁开陷的老深的眼睛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她没有血色的嘴轻轻动着,可我听不见她说的是啥,我就把耳朵凑在她的嘴上。后来我听清了,虽然她的声音像蚊子叫。”
这时她看了一眼安静坐着的老婆,然后蹲下去,用没抓蛇的手把他老婆搂进怀里。
“那时候我真的清楚楚的听见了她想要对我说的话。她说,她说,她说我下辈子还做你老婆。我一听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就大哭起来,后来她就走了。”
说到这儿,彪悍的屠夫已经泣不成声了。
狼生的两行泪水也簌簌的落下来,落到哭出了声的小芳乌黑的头上。
“大叔,那后来又生了什么?”
屠夫站起身来抹了眼泪,手里依旧紧紧的掐着那红蛇的七寸,那蛇在这段时间里竟然一声未出,也一动没动,就好像是死了一样。
狼生心里想,这蛇可能听了这动人的故事而不忍打扰这忧伤的气氛吧。可它的眼睛里依旧是泪花闪闪。此时的忧伤不只是为了屠夫悲惨的遭遇还是为了自己深陷的囹圄。
屠夫说:“那时候我都哭晕了,是令居们帮我老婆穿了寿衣,又连夜打了棺材,支起了灵棚。我老婆就躺在灵棚下,灵棚里点着长明灯。我一时还接受不了我老婆已经死了,就扑到了灵棚里大哭。你们不知道啊,我哭的老伤心了,我没文化也不知道在形容,咋说呢?就是,就是撕心裂肺的样子吧。我那样趴在我老婆的尸体上哭,令居们看我哭得伤心就来拉我,我就不起来,不一会我就试着没有人再拉我了,而且四周都是叫喊声,跑步声,总之就是很乱的那种。我心里就纳闷,我抬头看,这一看不要紧,把我也下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