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看出来了,问到:“想不起来了?咱们见过。”
“是啊,肯定见过……在哪来着?”
他一笑,“我那车……”
李春天想起来了,她在三环路上撞了他的车屁股。
“你后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电话报保险。”
“我第二天就出差了,昨天刚回来,哎,你哪头的?”
“我……算是男方的吧,其实跟刘青青也熟,这不是……男方人来的少,充充场面,你呢?”
“我是刘青青的三哥,梁冰。”
“表的?”
“不是,我父亲不是跟青青的母亲重组了嘛,我们
姐弟四个青青现在是我们家小五……哎,那什么,你坐哪桌?咱边吃边聊。”
跟李春天坐一桌得都是刘青青姥姥家的舅母和嫂子,见了梁冰都很客气。李春天向亲戚们一一敬酒表示祝贺,透着生硬,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些繁缛的过场面前,李春天永远不能像李思扬那样轻松。
坐下之后梁冰问她:“哎,你怎么叫李春天?春天生的?”
“是,立春那天。”李春天点点头,忽然笑了,“你这名字也够有意思的,凉冰,反过来就是冰凉,可怕。”
“名字是爹妈起的,改不了。哎,对了,那天没吓着你吧,我那天等着去机场。”
李春天笑笑,不说话。
梁冰接着说,“哎,不过你开车可真够愣的。”
梁冰说话特别有意思,不管说什么前边都先加个“哎”,偶尔还加个“内(那)什么”。
“还不是因为因为他们俩。”李春天看了看穿着礼服的张一男夫妇。
说这话,刘青青盒张一男已经过来敬酒了,他们和一桌子的亲戚得知李春天在路上撞过梁冰的车,非要让她多喝了三杯给梁冰致歉。一边喝了酒,李春天暗暗地想,可见梁冰在这个家庭里是个重要人物,否则这些人不会如
此赤裸裸的讨好他。势利眼可是人人都无法摆脱的一条绳索?
婚礼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快结束的时候,李春天觉得酒劲儿上来了,她已经快扛不住了,想吐。于是拍了拍边上的梁冰说:“我得先走了。”
“哎,你怎么走?”
“开车。”
“你这晕晕乎乎的怎么开?你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得了。”
“哪好意思劳动你,我还是打车走方便。”
“我车在修理厂呢,我开你的车把你送到地方我再打车回公司。”
李春天想了想,“也行,我实在没有精神给他们善后了,你要觉得你早离开行,咱们就一块走。”
“你放心,我们家就是人多,有得是劳动力。”
梁冰开着李春天的车出了停车场不久李春天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她睡了两个多小时。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向四周看看,李春天居然发现她的车就停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大桥边的另一个停车场里。梁冰在驾驶坐上睡得正酣畅。
“嘿我这暴脾气!两个多钟头过去了,这车等于没动地方!”李春天有点生气,推醒了梁冰,“可真有你得,不说送我回去嘛,怎么自己趟这先睡上了!”
“你还说呢,一上车你就睡过去了,我想送你也得知道你们家住哪才行。”
“不会问刘青青?”
“我拿什么问?他们今天还能带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