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非奕摇头:“本来是有一些打算,例如在你母亲和你父亲的事情上做些手脚,但是后来我又决定放弃了。”
季禾眉梢微挑:“为什么?”
风非奕踩下刹车,转头看他:“因为我要娶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庭背景。”
作为插足季穆婚姻的第三者,季禾母亲的过去确实不算是光彩。
但即便再不光彩,那也不是季禾的错误,更不应该由她来承担代价。
而欲盖弥彰的谎言并不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季禾看着风非奕,其实她很少跟人提及自己的过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每天都在不断地承受着各种形式的流言蜚语,她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就是她母亲耻辱的印记。
她自卑,胆小甚至很少与人交流,她像是一个被世人唾弃的污点,除了自己的外婆之外,没有人能用正常的眼光的看待她。
所以她才能把高考当作自己唯一机会,拼尽全力只为了离开。
她是风城人,却从来没有去过风城,她出生于凤莒县,在外却几乎从不提及这个地方。
所以也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那些过去与她本无关。
“谢谢你。”季禾有些哽咽。
即便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即便现在她已经能完全坦然面对过去。
她还是想跟他说这句谢谢。
“不用谢我,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你。”
“嗯?”
“因为如果你没有去努力克服那些困难,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季禾愣了几秒,随即又翻了个白眼:“什么鬼,我们两个不适合这么煽情好不好。”
风非奕没再答话,只是笑着。
季禾将座椅放下,闭上眼睛:“我有点困,睡一会儿。”
“嗯,等到了我叫你。”
车内彻底安静,因为凤莒县到风城前几年开通了高速,所以车子也开得很平稳。
迷蒙之中,季禾竟开始做起了梦。
她梦到一个炎炎夏日,她和外婆坐在房前的大树下乘凉。
但忽然,那棵树忽然就倒了,将房顶压出一个大窟窿,她气急败坏,转身绕过去看,果然看见一个人拿着锯子站在树后,那个人……是季飞星!
她冲过去正想质问,季飞星却勾唇一笑,忽然用手中的电锯对准她……
“季禾。”
季禾睁开眼睛,看到驾驶位的风非奕。
“我们到凤莒县了。”
季禾转头,看到车窗外那个大大的“凤莒县”的标志。
她立起来,用手擦了一把汗:“我刚做了个不怎么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