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烈傲立在三米高台的正中央,适才那少年的举动,无异于激起了吕烈心中的怒火。
只不过此刻,吕烈面对着台下数以千计的入考新生,他着实拉不下脸来,对着一名无知小辈大费唇舌的一顿痛斥,所以他只能将心头的忿懑,悄悄地隐藏于心底。
为了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动怒,吕烈这才故意将目光绕开那少年,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吕烈的一番话,那少年听入耳中,浑身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然而,当少年一想到自己放弃考核,除了在这五年以内不让入考离墨堂以外,并没有受到任何一丁点的责罚,少年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身为吕烈的副手,张秋诓与吕卓妗二人,一直默默地肃立在吕烈的身后。这二人一左一右,如同两座浮雕一般,腰杆挺得笔直。
左首的张秋诓,大腹便便地双手环抱,浓眉之下目光虎虎,一张不苟言笑的大脸上,生出几分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而右首的吕卓妗,无论是在样貌还是举止上,与左首的张秋诓则是大相庭径。
只见吕卓妗负手而立,白净的脸庞上,嵌着一双睿智的眸子。高高的鼻梁下,一对鼻孔小巧而精致。
一缕山风吹过,搅动着她那三千发丝在脑后飞舞,亭亭玉立的身姿,在裙摆的飘荡之下,隐隐透着一股仙灵之气。
在三米高台之下,一众离墨堂弟子一字排开,人数足有近百,他们身穿清一色的青袍白衫,在青袍的右下角,用那蓝色丝线秀出的离墨堂标徽,格外引人注意。
仔细一瞧,便不难看出离墨堂的标徽,乃是一个近似月牙形的图案,在月牙图案的中间,斜斜向下绣着‘离墨堂’三个颇具艺术性的字体。
若是瞧得再仔细一些,便会发现在青袍的左衣领处,同样用蓝色丝线,绣着两个如葡萄大小的‘剑师’二字。
此刻,这人数近百的离墨堂弟子,皆是手握长剑,腰赶挺得笔直,整齐地排成一线,如一堵墙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离墨堂弟子与那一众新生面对面而立,其气势竟也丝毫不逊色于拥有数千之众的新生方阵。
“将那主动弃考之人快快送走!”
在吕烈的话音刚落不久之后,一直默立在吕烈身后的张秋诓忽然一挥手,语气颇为不屑。
台下一众离墨堂弟子,顿时便有两人行了出来。
这二人直接领命,旋即径直走到那瘫软在地的少年面前,二人一左一右将少年扶起身来。
其中左侧的那名离墨堂弟子,顺手将少年腰间的一块木牌取了下来,这块木牌正是昨日少年报名的时候,离墨堂发下来的身份识别号牌。
那名离墨堂弟子微微扫了一眼木牌,旋即露出一脸的鄙夷之色,这才将木牌收入怀中,然后头也不回的与另一名离墨堂弟子搀扶着那名少年,向都城方向的官道行了过去。
在通往都城的官道上,依次停放着几辆陈旧的马车,一队五十人的禁卫军据守在此,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