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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惊慌的不只有温恃,还有温婉莹。
她清早起身见到营里乱了起来,就觉得不太对劲,跑到温恃的帐子想问问发生了何事,却没有在帐子里见到温恃。
刚想离开,却发现神鹰骑的将士们在帐外钉木桩。
他们统一佩戴着帕子,把口鼻遮掩得严严实实,一言不发地互相配合着,用木桩和铁丝把附近十几座军帐隔绝开来。
温婉莹没明白这是在做什么,过往在外扎营都是临时的,不会轻易搭建篱笆。
再抬头望向远方,她惊讶地发现,其他军帐悄无声息地搬离了这里至少有五十步远。
心头莫名压上了一块巨石,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惊慌哭闹的声音,温婉莹叫住一人询问,这才知道短短一夜之间已经死了六人。
其中最早死的四人竟都是昨天亲自搬运和护送那具无名尸体的亲卫!
读过不少医书的温婉莹第一时间脑海中就蹦出了一个词:瘟疫!
她连连后退几步,整张脸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医书上有关瘟疫的形容无一不是十室九空、惨绝人寰等词汇。
温婉莹终于知道神鹰骑将士们钉木桩捆铁丝是要做什么,是想把她们禁足在此地!
“快,我是温婉莹,我是来给温副将送药的,不住在这帐子里,你们放我出去!”
他朝着看守的士兵挥着手,可神鹰骑将士并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迅速拿起脚边的木叉,大声喝道:
“站住别动,否则棍棒伺候!”
温婉莹心底一沉,赶紧扒拉两下面前的碎发,让自己的脸露出来:
“你们认识我吧?我是温女官,是军医!你们拦我作甚?把我关起来,谁给将士们医病?”
“奉陆将军之命,你与温副将都曾与那具尸体近距离接触过,要一并留在帐中,不得出入!再踏前一步,别怪兄弟们手中的弩箭无眼!”
温婉莹真的开始慌了,二舅的营帐与武大等人的帐子距离很近,她若留在这里,无病也会染上瘟病!
“我是你们陆将军的表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怎么可以把我关在这里!”
温婉莹再顾不得其他,冲着神鹰骑的将士喊了起来,“我要是有个好歹,陆将军定会拿了你们的脑袋!”
话音刚落,从一旁推推搡搡过来四个人,为首那个被三柄木叉死死叉着的人温婉莹一眼就认了出来。
“二舅?”温婉莹喊得嗓子都破了音,不敢置信地看向温恃。
正好铁丝还没有合拢,温恃被三把木叉同时一推,整个人朝前扑了两步一头栽在草坪之上。
温婉莹上前费力地搀扶起温恃,发现他双眼无神,赶紧问道:
“二舅,你怎么也被送回来了?表哥呢?你怎么没让表哥救救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