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忍不住揪他的耳朵:“别开荤。”
谢楼低笑了一声,启动车子。
这会儿开的是留在家里的黑色路虎,视野要比捷豹宝马开阔很多,回来的时候苏荷一路在睡,这会儿再去,苏荷却睡不着了,她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了一些关于神经衰弱的病症。
下午天气倒是好,一路艳阳高照,但唯一不太好的地方,碰见了车祸,塞了一小段路。等到了B市,下了高速,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苏荷拨通了周父的电话,问道在哪个医院。
周父报了人民二院jīng神科的位置过来,人民二院有点远,快到市郊,开过去还需要一段路。
苏荷看了眼一直开车的谢楼。
谢楼指尖扯了扯领口,偏头也看她一眼,勾唇:“嗯?”
苏荷笑了笑,借着红绿灯,伸手握住了他放在一旁的手,谢楼五指收了收,用力捏了捏,十指紧扣。
仿佛又回到那天在雨幕里,两个人十指jiāo握的时候。那会儿他还甩开了她,苏荷想到这里,唇角勾了一丝笑容出来。
人民二院的车位要比人民一院那边多,一下子就找到位置可以停。医院终归是个令人有些许恐惧的地方,谢楼牵着苏荷,走了进去,直奔jīng神科的住院部,到了病房门口,谢楼松了苏荷,低声道:“我去抽根烟。”
苏荷看他一眼。
谢楼手插在口袋里,“我想你妈现在并不想看见我。”
苏荷伸手抓了抓他的手腕,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角,“进去吧。”
“嗯。”苏荷转身走进病房,因为病情特殊,王惠这会儿住的是单人房,周父坐在一旁,看到苏荷进来,也站起来,道:“这么赶来赶去,很累吧?”
苏荷点头:“是有点。”
她走向病chuáng,王惠靠在chuáng头,没有梳理看起来苍老很多岁,她身上打着点滴,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药粒。
她醒着,视线下意识地往外看。
苏荷知道她在找谢楼。
苏荷当不知道,在chuáng边坐下,问道:“好些了吗?”
王惠点点头:“jīng神一些。”
周父看她们母女俩肯定是要说些什么话的,他起身道:“我出去走走,苏荷你跟你妈聊聊。”
苏荷嗯了一声,周父绕过chuáng尾走了出去。
他一走,病房里安静下来。母女俩彼此都没吭声,苏荷起身倒了杯水给王惠,坐下后问道:“你这个病多久了?”
王惠用吸管喝了一口,低垂着眼眸回道:“一段时间了。”
苏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原因引起的?”
王惠把水杯递给苏荷,苏荷接过去,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王惠。王惠眼神有些闪烁,大约一秒后,她一把抓起苏荷的手,紧紧地抓着,说道:“荷荷,你不要嫁给谢楼,他好可怕,上次他来说股票那事儿,像个吃人的阎王,我真的吓得心脏快停了。。。。”
“股票这事儿,本来就是我的心病,他怎么能给我下套?他。。。他根本就不把我当你的妈妈,有这么对丈母娘的吗?以后他是不是会用更多的手段对付我?”王惠一想到这些,就后怕,从得知股票这事情开始,每晚都做噩梦,梦到的都是她被谢楼一把火烧死的画面。
要么就是被他推下悬崖,种种的画面一直纠缠着她,加上另外一道声音,令她越来越恐惧。
*
门外。
谢楼叼着根棒棒糖,靠在安静的走廊上。
病房门没关,谢楼什么都听到了。他低垂着眼眸,手插在口袋里,眼眸很沉静,似是波làng不惊。
只有放在口袋里的手拳头捏紧了。
周父在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他,周父的神情也带着一丝说不上的复杂情绪。
王惠说完。
谢楼脖子青筋顿起,咔嚓两声,嘴里的棒棒糖碎了,他面无表情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