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抿着一口酒,身为玄阳宫的人,反倒不好过多夸赞玄阳宫,不过也不需要他多说,不是他吹牛,大梁本土的人,就没有没听过玄阳宫的名声的。
在玄阳子眼里,李乐只的疑惑,是疑惑为什么这次会在玄阳宫开坛论道,而不是别的。
李乐只:“那要到明年了。”
今年五月初五已经过了,明年五月初五他还不一定有时间去,时间跨度太大,对于一个社恐,还有点宅属性的人,是真的不想动弹。
古代又不像现代,北上进京能一天就到,那要在路上颠簸一段时日。
“是啊,要明年喽,下次和小友再想见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小友真的不考虑,拜入玄阳宫吗?”
“我自在惯了,怕是不习惯大道观的条条框框,我现在只想,将我的妙道观发扬光大。”
才怪。
李乐只眯着眼,喝着果酒乱说话,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再赚上一点钱,现在钱的方面,有他徒弟做后盾,有没有人来上香对他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不是因为孙淼然点出他是野道士,害怕有牢狱之灾,他都不想离开大安县,来扬州报备。
他只想过点平静的日子。
“好,有志气。”
这番话说到玄阳子心坎上,他也不再去想将李乐只收入门下,天下只有一座玄阳宫,道门昌盛无望,百家争鸣,才是盛世。
才是道门的幸事。
道门不缺天才,缺的是有凌云志的天才,若无奋斗前进之心,庸庸碌碌,道门岂能长存,人才辈出,昌盛。
李乐只还不知道就因为那句话,他在老者心中也从百年难遇的天才变成了千年难遇的人才,还给他拔高了好几个高度,就差没给他安上道门第一人了。
*
两人微醺出门,在门口分别时,老者拉着李乐只依依不舍道:“五月初五,你可莫要忘记了,一定要前来玄阳宫。”
“好。”
李乐只应下后,两人分别。
李乐只坐上马车后,他才恍惚想起来,他好像还没有问老者的名讳。
他撩开车帘,朝车外面看过去时,已经看不到老者的身影,只能看到一辆马车往他相反的方向行驶。
等李乐只回到小院子里,酒意也散去,清醒了几分,他摸了摸怀里的册子,还在,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他拿出怀里的册子,正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将册子好好保管好,就看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钱溪。
看钱溪的样子,像是遇到了难题。
李乐只走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钱溪听到声音,一回头看到李乐只,紧绷的神情有几分放松。
见到李乐只后,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看到李乐只手中拿着的册子,他认出来了,便问道:“今日可还顺利,崇玄署的人可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