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被吓住,连推我的手也忘了动作,眼中尽是慌乱:“不,不行,你别动我!”
“怎么就不能动呢?”原来他怕这个啊我不怀好意的继续解着他的衣服,神色坦然:“既然你是自愿跟我,这事儿也就在情理之中,总不会现在告诉我,你反悔,不喜欢我了?”
“不是!你别胡说。”程玉阁忽然停止挣扎,微微喘气:“我才不会后悔,只要你别后悔。”
我未停手,他也没再阻止,低头静静看着衣服一点点被脱去。麦色的皮肤浮出一片淡红,带着潮湿,纤细流畅的腰身,诱人的锁骨,没有了衣衫的阻隔,长发自然贴在身上,就像无数条藤蔓蜿蜒在无暇宝玉之上,瞬间让人呼吸紧促
一品轩门前。
离大门十米开外整齐站着大队的禁军,手持钢刀面色严肃,不禁让人联想到一坑子的兵马俑。路人老远看见那阵势,均是脚底抹油的姿态,猫腰抬脚绕道而行。
尹国发生这么大的事,皇城都被人围了,作为图个日子安稳的老百姓当然害怕祸事重起,避嫌也是情理之中。可这大白天别处人声鼎沸,唯独这儿静的恨不得冻出冰碴子,实在让人脊背发凉。
黄叶落,打着滚儿的从街那头跑到街这头,咔嚓一声被踩了个正着。
呃,踩叶子的人,便是小姐我。
洗漱换衣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嘱咐了绯色不要叫醒程玉阁,然后就撒丫子冲了下来。九烟和扶苏奉旨同去,分别在队伍最前方两匹毛色亮丽,体型高大的马儿上坐着,不禁让我感叹,是哪个没文化的说好马配好鞍?好马就应该配美男!这才是风景,才是效果,嗷~~~
九烟将我接上他的马前坐定,队伍便朝着上卿府方向行去。途中偶然回头想调戏下我们家小苏苏,余光扫到队伍后一辆平淡无奇
的马车,心下疑惑:“九儿,那马车中是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三公主。”九烟依旧目视前方,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还多亏你下的方子,挑选时机让三公主将功补过,今日便是天赐良机。圣上委派的朝中大臣都在后面跟着,为了以后好有个人证,顺水推舟免了她的死罪。”
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对对,昨晚是跟姨母这么说来着。”昨儿一天过的可谓是惊心动魄,现在想起来,短短的二十四小时竟然被我折腾出来这么多事!在城门逼退大军;回宫跟姨母长谈,中间还拒绝了她乱点的鸳鸯谱;紧接着摆平了尹西展;后半夜还对程小子做了心理辅导囧,我是仙人
九烟眉头紧皱,带着怒气:“忘了?长公主可真是心胸宽广仁慈至极,暖柔如此逆天的罪行竟让你几句话一个点子化了劫数!九烟是应敬您一句‘以德报怨’呢,还是‘画蛇添足’?”
“我”对着他冒火的双眼,我怯懦的低了头,忙解释道:“暖柔还小,一时间被嫉恨蒙蔽,经历这事以后便会慢慢长大的,最后关头她不是也因为姨母放弃逼宫么?更何况以后能继承皇位的只有暖柔和澄碧,澄碧更是不到十岁,总不能让姨母以后再为这事操心。”
他一声,语气缓和些:“三公主的事便罢了,但是对荷华你就不要再插手,拖到今日已是她的造化,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不手下留情?脑中忽然浮现出摆放着排排刑具的屋子,通红的火焰像是地狱的冥火般调动不息,然后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大汉狞笑着拿着烙铁逼进,满嘴黄牙的奸笑道:“哼哼哼,落到大爷手里,绝对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我眼睛一闭,捂着耳朵大喊起来。
扶苏听见叫声赶忙策马靠过来,脸上尽是担心:“初儿,怎么了?”
“不要什么?”九烟亦被我惊住,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
我慢慢睁眼,脑中的幻想不见了踪影,身上的鞭痕似乎像是被火烧着,灼痛异常:“没,没事,脑子乱想而已。九烟啊,荷华的事我不管,但可不可以答应我,别用什么刀子烙铁的,总归是太残忍些。”
九烟和扶苏对视一眼,搂紧了我的腰,心中尽是疼惜,低声答应:“都依你。”
今日大张旗鼓而来,只不过为了给世人做个样子,让大家都知道汝嫣荷华是幕后黑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还是要绳之以法的。其实暗中早已派人将她控制在了府中,你想啊,人家好手好脚,昨天那么轰轰烈烈的战败,哪个会呆在自己府上等着自投罗网?
两队官兵首先入府开道,九烟走在前面,扶苏和我随后,紧接着是那群身负使命的大臣,个个睁大眼睛俨然一副历史见证者的姿态。
暖柔一身素衣,头发单单由根玉钗挽起,不施粉黛略显病态之色,完全没有了往昔的咄咄逼人。她从最后方走上前来,与我擦身而过时朝这边看了眼,凤眸中平静无波,随后低头站到一边。
“圣旨到!”一个头戴高帽的女官托着金灿灿的圣旨站在大厅前,声音浑厚:“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之女汝嫣荷华,陷害长公主企图谋反,今证据确凿押往天牢听候发落!钦此”
“请圣上明察!”女官话音刚落,姚管事便再次叩首说道:“我家小姐来皇城不过数月,平时甚少出府,怎可能有谋反之说?!定是受奸人陷害,老奴为小姐喊冤啊~”这个姚管事曾经在荷华要大婚前上门送过喜帖,在付管事面前都是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今指着黑说白,大义凌然的在这儿喊冤?真是可笑至极!
我迈前一步,看着那边低头不语的荷华,哼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姚管事从小便是荷华的乳母,算得上一手将她带大的,对否?”
姚管事满布皱纹的脸流露出不屑神色:“老身原先在先皇身边效力,出宫后在镇国大将军府中做事,公主自然是老身一手带大的,您这是明知故问。”
“放肆!”我厉声斥道:“先皇是我生母,你就是在她身边效力又如何?横竖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在我堂堂长公主面前竟如此不知尊卑,真是好大的胆子。公主?呵呵,别说是公主,这谋反的罪名一扣,就是郡主她也称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