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呼吸一窒,飞快整理脑中的记忆:孔雀男落水,自己跑去救他,然后没了内力掉入水中再然后
“悠,是你方才入水把我救起来的?!”虽然肯定,但她仍瞪大眼睛问着,抓着他上衣的手不住颤抖,心里纠结成一片。南宫悠本就不能沾冷水,淋雨已是大忌,如今又跳水将自己救起,岂不是要旧病复发?
她连想都不敢想
南宫悠翘嘴笑笑,破天荒没有以往戏谑的表情,温柔如水,脸色灰白毫无血色,嘴唇透着青紫,墨发不断滴着水:“你无事就好。”话毕,眸子轻轻合上,身子靠住背后的石壁,晕了过去。
“悠,南宫悠!”夏初慌忙从他怀里起身,探了探鼻息,弱且不稳,身上的温度也逐渐下降。她握着不断发抖的手,告诉自己先想办法给他保暖,后迅速观察了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山洞,洞口小洞内却宽敞,外面的风雨只将靠前的地方打湿,里面还比较干燥,篝火在身边熊熊燃烧,她往里看了眼,发现姬云桑正躺在一堆干草上,仍旧昏迷着。
抱来些干草铺在靠火近的地方,小心把南宫悠挪过去,又将他衣服扒了精光,把自己已经干爽的外衣脱去裹在他身上。一切做完之后,夏初跪坐在南宫悠身旁,尝试着催动内力,惊喜的发现竟恢复如初,于是用功将提高自己温度,伸手把南宫悠搂在了怀中
等待是极其煎熬的。
火舌通红,烧的噼啪作响。
南宫悠的身体暖了些,可脸色却无好转,眉峰紧在一起,半边脸隐在黑暗之中,睫毛起起落落的颤着,似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尹夏初心急,又不敢随便触碰,怕伤上加伤。
假如是好好的身体,她定可以轻松把内力传过去,驱寒凝神,怎都比现在强,可惜南宫悠如今经脉损毁严重,根本
受不住外力。
“都怪那孔雀男!!”她鼻子一酸,怒道。
也许是埋怨起了作用,姬云桑的手微微动了两下,接着一阵好咳,清醒过来。
夏初当做不见,只顾注意着南宫悠的状况。
姬云桑发现自己没死,貌似还躺在石洞中,应是被妖女所救。他艰难的转过头寻找那个身影,果然,此时她正坐在火旁,面朝自己,怀里还抱着个人是个男人。光线较暗,加上妖女的胳膊环着,只能看到那男人的身形和小半边脸,感觉非常熟悉。
“你”张嘴出声,他才发现自己哑的厉害,喉咙像被灌了辣椒水般疼痛,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感觉慢慢复苏,身体如被车碾,由骨缝中传来股凉意。
听到呻吟,夏初抬头瞧了眼,姬云桑正缩成一团弱弱发抖,脸上的面纱在河中被冲走,能清楚地看见他怜人的模样,脸色不比南宫悠好到哪去,于是软了心,把恩怨暂时搁在一旁:“能动的话就往火边靠靠。”
姬云桑听见她跟自己说话,望了眼火堆,摇摇头。
kao,还挺有骨气?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想过来就呆那,冻坏可是你自找的。”她淡淡说了句,便不再理他。
“我,动不了。”
夏初用袖口拭去南宫悠额头的虚汗,皱眉,看不惯孔雀男的娇贵举动,同样是从泡过水,南宫悠有伤便不提,自己还活蹦乱跳的呢,就算他没什么内力护体,动动身子的力气还应该有的吧?
姬云桑见她的目光有些鄙夷,不知为何非常不愿让她误会,解释道:“在河边掉出来的那包东西,是化功散吸入一点,武功强的人会化解内力,寻常人则会浑身无力。”他垂下眼:“我吸进不少,然后才失足掉进河中。”
喔原来是药,她说怎么内力忽然没有了呢。
也就是说,在岸边孔雀男推她那一下,是出于好意?
夏初气顺了些,见南宫悠呼吸也转为平稳,就弯腰把支在火旁烘干的衣服捞了件过来,垫在草上,轻手轻脚的抽出身子让他平躺下来,又往火里添了柴,然后走到孔雀男身边。
“我要把你抱去火堆边,可男女大防,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麻烦,所以先问问你意思。”
姬云桑心跳猛然快了半拍,知道现在处境艰难,再不汲些暖意,不知会冻成什么样,便咬牙点头。
“这就好。”弯腰将他抱起,才发现孔雀男出奇的轻盈。
安置好后,夏初见他衣服还是湿的,又道:“把衣服脱了,我找树枝支起来帮你烤着。”
“怎么可以?!”本没什么气力,语气要软上三分,听来倒像欲拒还迎。可姬云桑可没那份心思,刚刚抱一下还征求他的意见,怎么到了脱衣服就跟命令似的?
这个妖女脑袋是怎么想的!
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更何况皇族规矩比寻常人家要繁多,上次在第一楼被她撕去胸前衣衫已是大错,如非自己对那些俗旧之事嗤之以鼻,换做别人,怕要上三尺白绫,自我了结了去。
还有,自己的真容也被她看见姬云桑脸色铁青的想着,这回恐怕,恐怕真要嫁与她了?
可她明明一点哪方面的意思都没。
尹夏初哪知道他这么多想法,只知道黄花大男儿家的不好意思,要再看见他几寸肌肤,姨母那边怕也会抓住把柄不放,正好瞧见那边支起南宫悠的衣服,乐道:“我有办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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