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感觉自己有救了,便全都说了出来:“皇上出行前几日,婉妃身边的音儿悄悄给了奴才和田氏一大笔钱,奴才从未见过那么多钱,这才一时错了主意。皇上您在着奴才全都说了的份上,饶奴才一命吧!”
皇帝听完他的交代,将手中的剑丢给了洛齐:“玄溪,带下去关起来。”
“是。”玄溪收起剑,将一方帕子塞在他的嘴里,利落地将他拖了下去。
张公公示意两个太监将底下躺着的尸体拖出去。
“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说着走上台阶,绕过书案,重新坐回龙椅上喝茶。
“那群黑衣人是甫国之人。”洛齐双手将一枚令牌双手奉上。
张公公上前将令牌接过,恭敬奉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手中的令牌,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百里寒骞?”
“是。只是那些人是死士,不敌属下便服毒自尽了……所以,未曾留下活口……请皇上降罪!”说罢洛齐便作辑下跪请罪。
皇帝将手中的令牌丢在桌上,靠在椅背上,单手撑着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可眼底却是无尽的寒意:“你说,他们是笃定了朕生性凉薄会处死贵妃?还是笃定了贵妃是朕的软肋会放过贵妃,急着替朕处置,扰乱朕的天下呢?”
“皇上是整个天下的皇上,甫国战败归降大安为附属国,皇上灭一个附属国,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张公公将小太监送进来的一盘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皇上,您忙了一日,午膳也没用,这天都要黑了,您先吃些这栗子糕垫一垫,到时辰了奴才就去传膳。”
张公公和洛齐都是从王府一路跟随皇帝到现在,想要算计他的、忤逆他的,或者说阻挡他前路的人,没有一个活得下来。
他内心的狠毒和心计,放眼整个天下,也绝找不出第二人。林晚竹是他唯一的逆鳞,若是谁敢动,他必会让他活着必死了更难受。
——
林晚竹意识彻底清醒已是半夜,发现已经回到了栖鸾轩。腹部还在隐隐作痛,半点力气都没有。
守着一边的茉莉见她醒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娘娘,你醒了!”
玉兰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听到茉莉的声音,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娘娘醒了就好,李太医说醒了就无大碍了!”
林晚竹回想起在青竹幽居吃下的那“离殇”之后便开始腹痛难忍,难不成皇帝给她吃的真是毒药,想着想着便觉得心中委屈憋闷,说好的演戏,竟真喂她毒药。
茉莉端起玉兰拿过来的汤药:“娘娘,李太医说,醒了要把这清除余毒的药喝了才能大好。”
玉兰将林晚竹扶起来,在她身后多垫了一个枕头。她伸手接过那玉质的药碗,茉莉又将盈儿端过来的托盘上拿过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她。
林晚竹觉得莫名熟悉皱着眉询问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皇上特意嘱咐的,每日盯着娘娘要吃的离殇!”茉莉轻笑着。
林晚竹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般往后躲了躲,压着声音低咒:“啊?茉莉,我待你不好吗?你怎么能拿皇上的毒药给我吃!这白日刚给我吃了差点没疼死我,你还让我吃?是我哪里惹到皇上了?”
眼前三个侍女都在笑她。
“你们笑什么?”
林晚竹不明所以,茉莉却开口道:“这不是什么毒药,是皇上特意为娘娘所制的补药,那离殇不过是皇上随口起的名字罢了!”
“你别诓我,我白日服下之后没一会儿就毒发了,差点疼死我啊!什么补药这么给人补身子啊?”
说到这三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一个比一个生气。
茉莉将药丸塞到她手里:“说起这个,奴婢就生气!行宫安排在栖鸾轩的两个厨子被人收买,竟在娘娘用的百花茶中下了钩吻这种剧毒!”
林晚竹的心沉了下来,回想着早上的那杯茶,当时没发觉什么不妥。她将手中的药丸丢进嘴里,用汤药顺了下去:“我当时只是以为拘礼时间太长,我才浑身不适,原是当时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李太医说若不是皇上及时为您催吐,将那些东西都吐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可真是吓坏奴婢了!”茉莉说着,将林晚竹手中的药碗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