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更无需担心。
只要皇位还是盛姓,纵使老臣再过不信,为了社稷安定,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更何况当今圣上治世之能有目共睹,除去那些愚昧无知的蠢忠之人,也少有看不清的。
瑞王正是因为清楚这些,听谋士一通分析之后,才不敢过于造作。
打一棒子缩回去,若是长久不治,又昂首挺胸地蹦跶出来,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以及……认真玩权谋。
奈何不是那块料子,身边能接近他的谋士不是蠢就是傻,局势都看不分明,跟着一通瞎闹。
这回的黄州旱灾,暗卫早就派人前来禀报,还是先前裴璟瞮前去剿匪之时发现的端倪。
出手干预后,灾民数量控制得很好,又因为瑞王的上蹿下跳,那些没有灾害也会变成流民的懒汉们聚众往盛京赶来,造成现如今这副局面。
至于从瑞王府拿到的银子?
重建本就需要资金,也算是为他积福,剩下的大半便充盈国库吧,那么多要用银子的地方呢。
谢晟之心里已然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从朝堂之上的各家官员手中,搜刮出更多的钱财。
似乎这次的计策挺好使的来着。
底下跪着的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被什么可怖的东西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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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赏花宴上却一派祥和。
额——或许也只是表象而已。
伊柔收到岁妤送的好几身衣裙后,挑了最不显眼的一身穿上,正巧也是偏淡的颜色,打眼一瞧,便像与岁妤商量好了一般。
“上巳过后盛京都没什么好玩儿的,日日在府中绣花品茶,又无各位姐妹们相陪,都快闲出花儿来了。”
永乐郡主站在秋千上荡着,下巴朝着岁妤和伊柔的方向抬了抬,眼睛里藏了点显而易见的不忿,“那异族公主什么来路?竟然叫岁六娘子携她来我表姐的赏花宴。”
要知道她都还没和岁妤说过几句话呢。
岁妤一向深居简出,这样的宴会邀十次有三次愿意来的就已经算是不错了,那么多人想同她请教一些衣裙样式、发髻之类的,她有时都排不上队呢。
秋千高高荡起,恰如永乐身旁纷飞的柳絮,没半点眼力见儿地黏上来,想赶还赶不走,像只癞皮狗。
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认成是“癞皮狗”的伊柔端庄坐着,对这些活动倒是兴致勃勃。
这段时日宫内的嬷嬷都在教她郢朝的礼仪,虽还做不到像岁妤她们一般娴雅,打眼一瞧也看不出什么错漏。
配上一张娇艳欲滴的面容,更显亭亭玉立。
“原有如此之多的玩法,我还以为赏花宴便只是赏花而已呢。”伊柔饶有兴致地看着扎堆的贵女们投壶、对弈……
觉着每样东西都挺有趣的。
岁妤素手撑在横栏上,侧坐着看湖边的风景,闻言一笑,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横插进来的一道声音打断。
“你自是不知,乌蛮小国,又怎能知晓我盛京的乐趣。”
岁妤一怔,眼珠转动间透出琉璃般的色泽,朝说话之人看去,才发现是永乐。
她与永乐算不上相熟,但也有过几次交情,印象中……她并不是这般性子啊。
伊柔也被突如其来一阵嘲讽弄得摸不着头脑,“我是说错什么了?”
“哼,你什么都是错的。”
略微有些明显的拈酸吃醋的语气,活像伊柔抢了她什么宝贝似的。
双手叉腰的永乐在岁妤看过来时,默默将手放下来,摆出一副端庄的模样来,而后——一屁股在岁妤身边坐下。
“杳杳,你怎么都不来找我荡秋千?你瞧,那柳絮飘得正好呢,你站在上面,我来推你,绝对很好玩儿的。”
到时候悠悠湖风吹过来,今日又有太阳,正好也不冷,保准舒服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