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眠,鬼信他的助眠。
到最后,两个人双双挂彩。
只是顾溆看起来更严重些,颧骨处的淤青显眼,嘴角还破了皮,像是手动打上了一圈浓到不行的阴影,凄惨不堪。
赵政然仰躺在铺了绒毯的地板上,喘着粗气,任凭汗水浸透伤口,语带警告,“顾溆,追人不是你这么追的。”
顾赵两家私交甚笃,顾溆虽然到了20岁才被找回来,但就与两家关系来说,赵政然也和顾溆打过不少交道。
知道很多顾家的阴私,其中就有顾溆这个疯子的病情。
天生的坏种,毫无同理心,就算被教导着要遵守这个和谐社会的基本法则,但内心从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以往是宣泄在极限运动上,没出什么大乱子。
但是现在遇见女孩,全部心神被放到她身上,做出的不可控事情,但凡有点差错就会伤到她。
赵政然以前不在意顾溆是生是死,现在却在这儿憋屈地教着自己的情敌,还是个疯了的情敌怎么好好追人。
“如果她知道了,害怕你,看到你就哭,看到你就瑟瑟发抖,你开心吗?”
顾溆桀骜挑衅的神情一顿,背靠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咬着牙否认,“她不会发现。”
而且,他的宝宝就算哭起来也很好看,没关系。
“纸包不住火,你也不可能一直藏住。而且……你知道的,如果我和傅清辞联合起来,你没有机会。”
言下之意,如果顾溆还这么疯,这么不管不顾,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顾溆再也无法见到女孩。
但那样,这些你争我抢,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就再也瞒不住。
所有的恶意会铺天盖地涌向女孩,所有的压力也会全部压在女孩身上。
甚至她自己的母亲都不会帮她。
岁家最重礼法,那个被礼法禁锢了一生的岁母,绝对会让岁妤痛苦到无法自抑。
还有岁父,那个空有雄心壮志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草包一个的废物,如果在知道这些以后,他无法保证女孩会不会被当成货物一样来交易。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这是对岁妤的侮辱。
赵政然身上没有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如果真走到最后那一步,这些情况,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甚至会更残酷。
循规蹈矩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孩,真的能承受这些恶意吗?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赵政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突然涌出一股恐慌,将会失去一切的恐慌。
顾溆被赵政然口中描绘的现实震慑,他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外人的眼光那都是累赘,但……
岁妤是这样想的吗?
连走路都要照着同样步伐,明明一样喜欢刺激,却要压抑着自己做出端庄世家小姐样子的岁妤,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做出什么反应?
顾溆心里猛地出现一股钝钝的疼,像是凿子一下一下挖着自己的心,绵长不绝。
“我只是想和她一起睡觉。”抱着香香的宝贝,盖着被子安静睡觉的那种睡觉。
顾溆眼神骤然失去光亮,喃喃自语。
赵政然一下没忍住,又一拳打在他肩上,“你真的是有神经病。”
顾溆叹口气,摸着自己虚虚跳动着的心脏,眼神头一次褪去狠厉和胜券在握的自信,“我得去看医生了。”
听他这么说,赵政然惊疑地转头看他。
要是顾叔叔听到顾溆竟然有这种想法,指定又要开始老泪纵横。
不想再看见这人难看的嘴脸,赵政然起身,拿着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外套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顾溆警觉。
赵政然头都不回,走得干脆,“重新开间房,不然真和你睡?”
他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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