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点,别到时候被你阿弟一口吞了。”
岁妤从不白头上跳下来,被阙无单手接住,随意掂了掂,“最近又不好好吃饭了?”
抱着都没有肉感了。
“这叫纤细。”岁妤朝他做鬼脸,接过蜿蜒游走的非墨,墨黑色小蛇缠绕在藕白色的小臂上,尤为像是墨汁中落入的一剖新雪。
不跟他绕弯子,岁妤从不白尾巴处拿出油纸包着的东西,“阿哥,我要这个东西的解药。”
阙无神色一凝,目光在青葱指尖拿着的东西上静落几秒,语气中听不出情绪,“这是哪儿来的?”
油纸包内放着的,是被磨成粉末的魂蛊草。
他们蛊寨特有的草药,专门用来喂养各类蛊虫。
剧毒,寻常人沾之成瘾,沉溺入幻觉与现实的界限,比他在山外见过的罂粟毒多了。
这东西……他从不会让岁妤接触。
油纸,也不是寨子内的东西。
岁妤俯身仰面朝他看来,笑得眉眼弯弯,倒说起另外一件事,“阿哥,果然那救活了的人就是好看,我很喜欢。”
阙无轻薄的眼皮微垂,永远是漆黑透亮的眼眸注视着岁妤,将她所有神情收入眼底。
半晌,唇角浅淡地勾起,“是吗?那很好。”
岁妤直起身,指尖沾上一点黑色粉末,被手腕上缠绕的非墨舔舐干净,“所以……阿哥给我解药吧。”
“非墨带着你去采吧,阿哥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阙无神情又是和往常别无二致的温和,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都被精心丈量过。
就像寨子里的所有人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会生她的气,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无趣。
岁妤转身,坐在不白垂下的头上,“谢谢阿哥。”
。。。。。。。。。。。
山洞内。
邵霆川的视线被黑暗剥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听觉和嗅觉来判断到底有哪些可以利用的东西。
山洞内潮湿的水汽加重,应该已经是下午两点以后了。
古怪的少女、随行的巨蟒……
想起那些听过却并未当真的传言,邵霆川从来没想过,自己只是执行一个任务,就要被绑在山洞里,陪着她玩什么……play?
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耻辱。
但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压根控制不了的反应。
好在没把他全身的衣服都脱了,否则……
不再服帖的裤子顺着轮廓起伏,邵霆川眸光晦涩,自弃般地狠狠咬了咬舌尖,脑子里那柔媚笑着的身影仍如影随形。
他明明已经快失血而亡,失去意识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天,心脏处的那个弹孔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还有身上已经快要褪得看不见的陈年老疤……
邵霆川舌尖传来的刺痛清楚地告诉他,不能沉沦,他还有任务,必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