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夏墨弛喝下一盏茶水,比自己祖父还要夸张数倍的气势渲染,将岁妤如何智辩群臣的场面讲得是荡气回肠。
当事人坐在上首,却是如坐针毡。
“没有那么多人一起说。”岁妤否认。
夏墨弛摆手,肯定自己方才的说法。
“我祖父说了,肯定有,那个时候群臣守旧制,不肯设立新法,岁岁你一个人就把他们都辩得哑口无言。”
岁颢“哇”地一下张大嘴巴,敬佩的眼神看向岁妤。
他姐从来不主动透露自己的辛苦,也不喜欢吹牛,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这些呢!
偃乘更是不必说,关于岁妤的一切都能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在心里头还能再次美化一番。
便是楚引辞,也挪不动道,叫夏墨弛描述中那个格外耀眼的岁妤吸引。
一个敢讲,五六七八个敢听,整个岁府,岁妤的院子里围了一大堆人,都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将钦佩、叹服的目光投射过来。
行吧,你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她走好了。
岁妤脸热想走的步子骤然被楚引辞拉住,指腹摩挲着扣紧岁妤手腕,半是强硬地将她按在位置上坐着。
“岁岁这么厉害,心胸如此广阔,便同我们好好听一听吧。”
低哑的气音在岁妤耳畔说着,不是开玩笑的语气,楚引辞神色认真,温和却不容拒绝。
岁妤一怔,转瞬便明了他们几个的想法。
她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三个人对自己的心疼,哪怕自己觉得没什么,他们下意识也会多想。
想她是否多吃了许多苦才有如今成就,想她幼时是不是会不开心,想她在一人面对群臣的反对时会不会胆怯。。。。。。
这些她都知道。
所以他们才会听这些从另一个一道与她经历过的人口中说出来的事迹,听得如此入迷。
岁妤年纪说大了的事儿也告诉了他们,弄到最后,她反而还是四人之中,除去不知年岁的偃乘以外年纪最小的。
这也让几人对她的在意程度更是重上加重。
譬如已然查明是四皇子、李家的人为了泄愤叫她惊马、只是想小小报复一下之事。
不仅夏墨弛在朝堂之上夸张证词,说着说着她好像马上要掉下马车被马儿一脚踩死一般,李家公子已经被套麻袋打了四回了。
但凡出府必被打,甚至没有出府第二天,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些都是他们趁自己睡着之后去干的。
至于岁妤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整个盛京都在传,李家嫡子断根了,不然怎么不继续出来逛花楼了;李家嫡子破相了,不然怎么不继续招摇过市了。。。。。。
诸如此类。
果然政敌之战,最难缠的还是私底下这些小鬼。
岁妤打了个寒颤,安安分分坐在位置上听夏墨弛继续夸张她的“英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