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有了天然敌对的因果在,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信任的朝臣,变成了最让他嫉妒的正宫,自己竟然还是那个偷香窃玉的毛贼。
帝宸有些自嘲,又有些自得,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成了个这样的遮掩性子。
依着他来,直接第二日就大张旗鼓迎岁妤入主中宫,光明正大成为他的皇后。
但。。。。。。她不愿。
“伤不伤身朕倒是没感觉出来,就是这心,沉沉浮浮的激动极了。”
帝宸俯身,单手撑在桌上,指尖恰好停在桌上被茶水泼湿的那处,语气温和:“喝着叫人尤其欢喜。”
林述溦同帝宸视线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人于无形的冷气,却热得李连打了个寒颤,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笑眯眯地眼神打了个转,看向从屋檐上飞身而来的沈晏亭。
好好好,这下是真来齐了。
沈晏亭一脚踩在亭中木栏上,半坐着打量帝宸与林述溦二人,冷不丁开口问道:“你知道了?”
林述溦没回他,但那神色已尽然可以看出来。
沈晏亭撇了撇嘴,还不忘为岁妤立人设,“您是皇上,我们天然身份矮了你一头,但杳杳这人,你若是逼她,怕是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您是想要个会哭会笑会打人的杳杳,还是一具入你皇家棺椁的尸体,好生掂量吧。”
林述溦与帝宸听到“尸体”一词时,手上便骤然僵紧,显然也意识到沈晏亭并不是在说胡话。
“她是我的皇后,谁都无法改变。”帝宸的音色很冷,像是冬日寒潭滴落水珠凝结而成的冰柱,一锥刺破人心防线。
“那你也要看看她到底想不想做你的皇后。”林述溦此刻并未将帝宸当做帝王,他们二人现在,仅仅只是针锋相对的情敌罢了。
帝宸也压根不在乎他这点冒犯,如果心爱之人都要以权势压人才能抢到,那他才是真正落了下风。
“杳杳自是极喜爱我的。”帝宸轻抬下颌,俊美非凡的脸上,那几处唇印显眼到不行,将他整个人的气势都硬生生往旖旎那边扯。
“我又不是没被杳杳亲过。”沈晏亭嘟囔。
林述溦凛冽的眼神骤然扫向他,帝宸也毫不例外,“你也逼迫她了?”
沈晏亭张了张嘴,欲辩无词,能说的都说不了,想说的都不能说。
停顿好几息,胡乱点了点头,“你们二人都能得佳人芳心,我夜探香闺难道还不行?”
林述溦稍稍反应,便知他说得是自己几日前因公事未曾回府、在殿阁歇下的那晚。
几人后续如何争论暂不得而知,岁妤被鸢尾直勾勾盯着,唇上细细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子。
“娘子。。。。。。您下回若是再有这样,能不能提前告知一下奴婢?好怕被姑爷发现我神色不对啊。。。。。。”
鸢尾委屈巴巴的,方才真是吓死她了。
好在还有些唱戏功夫在身上,要不然真露馅可不就坏了娘子名声。
别看如今姑爷多爱多爱自家娘子,到头来若是这等危险的事情被觉察出端倪,保不定就变心。
瞧她家老爷,先前对先夫人多爱,还不是寻了通房,虽说不准生下子嗣,在鸢尾看来也有些膈应。
“好,若是下回,我早早告诉你。”岁妤指尖拨了拨她双丫髻上坠着的小铃铛。
“告诉鸢尾什么?”磁性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满是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