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辞放松的身体肌肉微不可察紧绷一瞬,而后有意识地佯装松快。
“怀瑾还在乎这个?”问话的声音里藏着些许期待。
岁妤解下披在身上的氅衣扔在他身上,“废话,否则我就不问了。”
楚引辞的心彻底定死,被这一句轻飘飘没有任何承诺的话强势钉在了墙面上。
为什么不辞而别,还能为什么,因为他发现自己是个有分桃之癖的混蛋。
觊觎和他有着同窗之谊的怀瑾,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自己竟然会起反应。。。。。。
连科举都没参加,楚引辞便逃也似得离开了环玉,这一别,便是七年。
他游历四川,听着各处都传颂“玉面首辅”的伟名,他知道岁聿年少时的抱负都在一一实现。
本是想着离远些,皎月便不会被染上污濯,再也不相见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但。。。。。。天下广而告之,首辅大人有一遗憾,便是年少同窗不知所踪,总希冀再找到他一诉衷情。
楚引辞便再忍不住,见一面,就一面。
男人痴痴看着自己的目光岁妤毫不意外,那话就是她叫人传出去的,不这样,她还得费尽心思去找人。
麻烦。
“回话。”岁妤微皱着眉,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和先前同窗时唯一一次生气一模无二。
好像这回还要更严重些。
楚引辞拳头握紧,手背青筋凸起,心绪不宁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想骗岁聿。
“我从环玉离开后便四处云游,在三年前来到此地时就知道这儿是最适合开海的地界之一。”
楚引辞抬头,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岁妤,“我知道开海必行,你也必定会来这儿,我在这里等你。”
岁妤抬手便揪住他衣领,“你话说得好听,不辞而别便罢了,现在我问个理由也要不到吗?”
“怀瑾,莫问了。”楚引辞偏开视线,神色痛苦。
他若是说了,还尚存的那点昔日的同窗情谊也要被消磨干净。
甚至。。。。。。他还会被厌恶,只要一想到岁聿主动嫌弃地远离他,楚引辞便觉心中暴戾疯涨。
岁妤松开他,转身就往马车外走,“你有说不得的苦衷,我不逼你。”
没说完的话却是二人都心知肚明的。
岁聿最恨欺谩,更不喜欢抱着“为谁好”的名目擅自替他做决定的事。
楚引辞很了解,但有时候又希望自己不要那么了解岁聿,这样还能有个装傻的机会。
离开马车的淡香散去,被风扬起的衣角楚引辞伸手都抓不住。
颓丧呆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
马车一回到落脚的客栈,岁妤觉得身上沾染了酒气,也叫了热水沐浴。
水雾缥缈间,系着里衣系带,岁妤坐在小榻上,略有些出神。
不仅是想这回的宁广巡查,也在想自己任务者的身份。
正出神间,系着系带的手却一顿,岁妤余光瞥到一抹黑影,心知是谁,却仍装作不知的样子。
手上银针夹在指间,在身后猛然覆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时,反手往后扎去。
偃乘大手制住纤细的腕子,半边嘴角疯狂勾起,脑子里方才惊鸿一瞥见到的美景几乎叫他发狂。
原来男人和女人,差别竟然这么大。
“玉面书生,竟然是个美娇娘,你说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会是个什么场面?”
低沉的吟说覆着在岁妤耳畔,话语间是满满的威胁。
岁妤倏而软下身子,似乎是被这番话吓到,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含着颤栗,“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偃乘指尖从岁妤颈侧那点青色血管往下落,探进因打斗松散的衣襟之内,覆上半边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