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路过高玹家门前,郭玉刚把小儿子哄睡着,出了屋子和高天一起坐在台阶上等高玹回来,见王虎一个人回来,以为高玹出了什么事,赶紧起身靠到近前,高天捏着烟枪的手也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
王虎没有告诉郭玉高玹今日在校场又下了重手,只说去跟江丰鱼唠嗑去了,趁着她刚松了一口气的工夫给后面坐着的高天使了个眼色。
高天立马会意,轻咳一声,道:“孩他娘啊,你去看看那小子踢没踢被子。”
郭玉回头看看自家男人,大概知道他俩有话说,便转身进了屋,高瑆睡觉一向老实,他这借口找的未免太蹩脚了一些。
“那小子咋的了。”高天在台阶上磕磕烟杆,语气平淡。
王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靠在门框上,感慨道:“你儿子比你当年还凶,今儿把人头发连头皮都撕下来了。”
高天冷笑一声,就他那点胆子,比起他老子当年差远了。
王虎无奈地笑笑,又道:“你也别逼的太狠了,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呢。”
“就他那样,成了生死境我都觉着他进山打猎能被熊撞死。”
这话倒也没说错什么,高玹的胆子是有点小,尤其是怕死这个事,越是怕什么就越是容易来什么。
“明天还得你再带他去一趟,后面就让他自己去吧。”
王虎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么远的路。。。。。”
“他平时也没少乱跑,你家里又不是没活,哪能老让你陪他跑。”
“那要是他被打伤了怎么回来?”
“我有数,他技不如人就搁那躺着呗。”
时候确实不早了,王虎再留下去回家的时候该打扰妻小睡觉了,就不多推辞,点点头应下了。
王虎走后,高天提着烟枪往村口走去,星光下看得出来他的腿脚仍旧不太好,走得很慢,但还算稳当。
高玹已经在江丰鱼的躺椅里睡着了,高天架着手里的烟杆盯着他看了一会。
“长得和你爹我还挺像,就是脾气有点随你娘。”
偏过头,吐掉嘴里的烟,高天任由高玹睡在月色底下,自己披着衣服打道回府。
小孩儿嘛,冻冻肯长,不妨事儿。
翌日清晨,高玹被一个烧饼砸醒,他一把掀开脸上的烧饼丢了回去,不是江丰鱼又能是谁?
江丰鱼冲外头努努嘴,原来王虎已经在路上等着了。
高玹冲江丰鱼“嘿嘿”赔了一笑,又把手一摊,把江丰鱼手里那个烧饼要了回来,理好衣服就跑到了王虎身边。
王虎看着这家伙一边跑一边啃烧饼的样子,的确是没有昨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江道长这么会劝人?
伸手抹掉粘在高玹嘴边的芝麻,又顺便拍拍他的脑袋,一大一小两个人又一次向清月城行去。
“你昨晚和江道长聊了什么啊?”王虎问道。
高玹又咬了一口烧饼,却因为吃的太快一下噎在嗓子里,费了老半天才咽下去,答道:“江道长告诉我为什么要修行登高。”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