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神色一僵,大声道:“张文程,你不认是吧?这都是你逼我的!既然要死,那大家一起死!”
张文程只觉不妙,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见杜氏从怀里抽出一本账册。
“我本是扬州一名瘦马,十八年前被张文程带回京城,张文程故意让我接近发妻何芝,还让何芝给我安排在隔壁院落,一来是方便两人私会,二来是方便他窝藏赃款。这本册子上记录了近十年来,张文程所有贪污账目,草民愿以项上人头起誓,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杜氏又道:“张文程的所作所为,何芝全然不知情,张文程贪腐所得,何芝也从未享用分毫。”
整个堂上再次鸦雀无声,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已经冷汗涔涔。
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纵着太子胡闹了。
两人后悔不已,但为时已晚。
“污蔑,都是污蔑,这女人污蔑我!我清廉高洁,我两袖清风,我从没有贪污一分钱,没有!没有!”张文程大声喊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谢无宴挥了挥手。
又一伙人提了上来,乌泱泱的一群人中,不乏许多朝中要员。
这些全都是近十年,向张文程行贿,与张文程勾结的人。
这下不仅张文程脸没了人样,就连太子也两股战战了起来。
他道明镜司近来为什么这么安静,原来谢无宴已经将他们所有党羽都摸了个干净。
谢无宴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学会了吗?人证物证齐全,这才叫审案。”
太子踉跄了一下,一下跌坐在地上,一张脸早已没了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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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似锦一夜昏沉,睁眼醒来,只见窗边站着一道人影。
见她醒来,谢无宴转过头来:“醒了?”
他走了过来,极为自然地斟了一杯温茶送了过来。
眉目含情,陆似锦却不确定,这双眼睛里看到的是谁。
她起身将那杯茶推开,神色冷漠道:“不敢劳烦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