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风筝呢?”
她仰头,“也喜欢。”
风筝在他手中起死回生,停止了下坠,从低空一寸寸攀至高空,“泡温泉,喜欢吗?”
舒意心口一咯噔。
偏头。
叶柏南沉稳从容,神情瞧不出一丁点变化。
阳光下,洁白的衣领,肌肉匀称的臂肘,一如既往。
似乎是她多虑了。
“陆阿姨喜欢,我才泡的。”
叶柏南将风筝重新交给她,“嗯。”
。。。。。。
陆淮康中午高血压发作,万幸救治及时,已经恢复了。
可陆夫人心里不踏实,夫妇感情一向好,陆淮康又位高权重,半点马虎不得,她匆匆订了傍晚回去的航班。
事发紧急,她顾不上舒意,加上沈承瀚很会哄她,念叨着和意妹妹投缘,不舍得意妹妹,非要留下舒意,陆夫人虽有顾虑,也勉强答应了。
飞机落地是八点,陆夫人进家门是九点。
陆淮康刚吃完粥,躺在沙发上看法律讲堂。
“你下个月大寿,柏南送了你一套紫砂茶壶。”陆夫人吩咐保姆打开行李箱,取出礼盒,“蛮精致的,是13年春季艺术拍卖会的压轴藏品,我父亲有一套,你向他讨要过,他没给你,给我妹夫了,柏南圆了你的遗憾。”
陆夫人脱了外套,十分感慨,“其实柏南不错,你既然不同意他和意儿,想必有你的道理,我也不违背你了,我打算带意儿回一趟娘家,有合适的达官显贵,先接触,万一成了呢,南北联姻,多显赫啊!万一不成,只当探亲了。”
她说了什么,陆淮康一个字没听进去,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桌上的茶具。
紫砂通透细腻,在灯光下油润厚重的光泽。
“柏南送我的寿礼?”许久,他开口。
陆夫人累极了,捏着肩膀,“你快泡一壶茶,尝一尝。”
“明天吧。”陆淮康毫无兴致,“喝茶睡不着觉。”
这一夜,他没喝茶,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仿佛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陆淮康自驾出门了。
街道冷清,从西城区到东城区原本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半小时就到达。
他看了一眼腕表,韵宁七点半起床,最迟七点二十五分返回老宅。
否则她一定会盘问的。
两三分钟后,副驾驶的车门拉开。
女人戴着墨镜,帽子,围巾,全副武装,干脆利索掏出手机,搁在中控台上,“我不录音,你要讲什么,尽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