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平复着体内的那团火焰,“嗯。”
“舒小姐的母亲活不长了。”秘书取出置物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叶柏南,“李韵宁怕舒小姐有二心,以后不服从陆家了,凡是赚钱的活儿,一律不允许她做。陆家发话了,哪家企业聘用她?员工多的是,她又不是顶尖人才。”
叶柏南接过烟,一手整理上衣,一手点燃。
“在本市,舒小姐是无路可走了。出国,出省,她孝顺,抛下老母灭绝人伦,她做不出。”秘书感慨,“她如果跑了,惹恼了李韵宁,舒母流浪街头必死无疑,靠着花钱续命呢,陆家不花钱了,自然没命了。”
“李韵宁养大舒意,不是白养的,不剥下她一层皮,吸干她的血,不罢休。”叶柏南降下车窗,胳膊搭在外面,烟头徐徐焚着。
“何况陆沉景也不放过她啊。”秘书清楚,一个循环死局,“舒小姐出省,陆家的势力不管用了,可陆家的钱管用啊!舒小姐在哪上班,在哪过日子,陆沉景打个招呼,上亿的资金投个项目,老总敲锣打鼓把舒小姐送上桌,她躲得了吗?从她12岁跨入陆家大门,除非陆家不要她了,她没资格先逃离陆家。”
“李氏家族的底细,我暂时没摸透,陆沉景已经出手了,商业机密藏得严严实实。李韵晟是废物,陆沉景很难对付,他在幕后坐镇,我整垮李氏家族,不容易。”叶柏南朝车顶吐出一缕烟雾,“我原本打算接管舒意母女,在我手里,比在陆沉景手里,我安心。”
“陆沉景明显是将舒母保护起来了。”秘书提醒叶柏南,“咱们抢,抢输了,没意义;抢赢了,撕破了脸,叶氏集团和李氏家族商战一触即发,您现在有把握吗?”
叶柏南熄了烟,阖目养神。
司机发动,驶离学校。
。。。。。。
翌日傍晚,陆沉景带着大包小包的名贵礼品,走进华家。
华菁菁是中午出院的,佣人推着她的轮椅,在玄关迎接陆沉景。
他停下,“腿伤还疼吗。”
“好多了。”她笑得开心,“二婶担忧我,不让我下床,逼着我坐轮椅。”
陆沉景示意司机把礼品交给佣人,他亲手推轮椅。
华菁菁心头隐隐不踏实。
他态度冷漠,寡淡,不像是商量婚事,倒像是登门问罪。
“沉景。”她忍不住,“你愿意结婚,大伯和二叔也高兴。”
陆沉景没说话。
大伯母在外地没赶回来,华老大和老三夫妇都在。
二婶扎着围裙,“陆公子客气什么,一家人常来常往,礼品太贵重了。”
“应该的。”陆沉景坐下。
“陆家是显赫高门,不在乎这点钱,讲究的是礼数。”华二叔大笑,“沉景,尝尝我女儿在杭州新采的茶叶,和茶行里卖的茶叶不是一个滋味。”
华二叔一边煮茶,一边关心他,“菁菁的伤口发炎了,你的伤口要紧吗?绑匪抓住没?”
他沉默,一粒粒解开衬衣扣,褪下,“我后背的伤,是绑匪用木棍打的。”
华老大不禁倒抽气。
白皙皮肤一大片淤青血斑,从肩膀延伸至腰部,触目惊心。
“太猖獗了!堂堂陆副市长的公子,他们活腻了?”
陆沉景又一粒粒系好衬衣扣,“大伯父认为,他们有胆子冲我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