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有年头没见了。”陆夫人落座,“我回家祭祖,你一直没在,你夫人说你在外地。”
“应酬太多。”祝董端详她,“您是越活越年轻了。”
“你少笑话我了。”陆夫人咬了一瓣烤橘子,“卿安多大了?”
“二十六岁。长女意外夭折,我们夫妻又熬了十年,才盼来小女儿卿安。”
“毕业了吗?”
“她没读大学,请了老师教书法和国画,我们夫妇也由着她的兴趣。”祝董一头雾水,“您怎么问起卿安了。”
“你有时间,安排卿安过来。”
陆沉景舔了一下槽牙,腮骨鼓了鼓,目光锐利幽冷,“祝小姐不熟悉北方,您招待吗。”
“我招待啊!”陆夫人理所应当,“老宅宽敞,还腾不出一间富裕的空房了?”
这下,他不仅目光冷,连一张脸也冷了。
迅速结了一层寒霜。
“你不常在老宅,意儿又上学,我一天天也寂寞。”陆夫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祝董是生意场混迹的人精,自然明白,马上答应了,“您疼爱卿安,是卿安的福气。”
陆夫人叹息,“沉景刚退婚,我发愁他的婚事,毕竟三十岁了,早日成家立业,我和淮康也安心。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姑娘,不如自家的姑娘知根知底。”
祝董笑,“那是。”
沈承瀚全程望着陆沉景,目睹他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
。。。。。。
临近中午,祝董赶飞机,匆匆离开了。
陆夫人坐进车里,无意一瞟后视镜。
对上一双漆黑威慑的眼睛。
蓦地,气温骤降。
如同冰窖。
陆沉景没坐自己的车,坐在陆夫人这辆车的副驾椅,叼了烟,烟雾徐徐,他一口没吸,任它焚。
“意儿呢?”陆夫人气定神闲。
“您什么意思。”他腔调阴森,显然是濒临爆发,在克制着脾气。
“我的意思在包厢已经表达清楚了。”陆夫人摩挲着衣袖的牡丹刺绣,“笼络祝云楼。”
“我正在笼络他。”
“拿什么笼络?”涉及家族大局,陆夫人精明又世故,“拿职务,他是副董事长,一人之下;拿金钱,李家从不亏待功臣,祝云楼名下至少有十亿资产,祝家没有纨绔子弟,唯有一女,不赌不嫖的,开销小,钞票不吸引他。”
陆沉景摘下唇边的烟,掸了掸灰烬,“我吸引他吗?”
“你吸引他干什么!”陆夫人瞪眼,“吸引他女儿祝卿安。”
“吸引不了,可以吸引祝董。”
陆沉景一派胡言,陆夫人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我保证,卿安比菁菁适合你,讨你的喜欢。”
“您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