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不是不再在意她了,而是不能容忍她心里想着沈烨,只要她能够向沈燃证明,她跟沈烨之间真的从来没有任何瓜葛,她就能从薛妩那个贱人手里把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柳如意心中在刹那间转过无数个念头:“请陛下明鉴啊!臣妾不否认,臣妾幼时的确是与辰王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情谊。可臣妾敢对天发誓,自臣妾入宫之后,心里除了陛下之外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这话说得也并非全然作假。
嫁给沈燃之前,她的确是对沈烨一往情深,厌恶沈燃暴戾。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燃暴戾归暴戾,竟然从来没对她发作过,这样一个知情识趣的俊俏郎君终日对着她柔情蜜意,还对她言听计从,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她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半点儿也不动心。
曾经以为心若顽石,但心动的感觉由不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可以让她战栗,也让她快乐的。
“哦?是吗?”
沈燃缓缓道:“那之前朕与贵妃一同出宫,却意外遭遇刺客一事,贵妃又当如何解释?”
柳如意死死咬着下唇:“此事当真与臣妾无关啊!臣妾眼见陛下受伤,恨不得以身相代!定然是陛下身边出了奸细!呜——!”
下颌处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强迫着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含着微凉笑意的眼。
沈燃缓缓道:“朕竟不知,原来爱妃如此忠心,你当真对朕别无二意?”
他的语气竟然似有缓和。
琉璃般的眼眸中霜意摇晃,盈盈似水流。
“是!是!”
许久未见帝王这样的温言软语,柳如意眼眶莫名一酸,赶忙道:“臣妾心里从始至终都唯有陛下一人!”
眸中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沈燃对柳如意的话未置可否。
他勾了勾唇道:“昨晚宁王无故暴毙于辰王府上,所以就在今早,朕着人将辰王押入慎刑司,接受调查。”
柳如意微微一怔。
指尖传来一股微凉的触感,沈燃拉起了她的手,一如从前耳鬓厮磨时。
“如意,朕是天子。”
“朕可以接纳包容你的一切,但唯独不能容忍你的,就是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却没有朕。”
柳如意轻轻张了张嘴,她想说些什么,想再一次对沈燃表忠心,可沈燃轻轻摩挲着她嫣红柔软的唇瓣,让她说不出话来。
沈燃缓缓道:“朕本想着自此与你情谊断绝,可看着这些时日你送来的糕点,回忆起曾经,又总觉得不忍。”
冷冽清寒的梅花香气弥散,没有了龙涎香的掩盖,越发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他用了两人之间最情浓时的神态和语气,眼睛里藏着夺人魂魄的钩子,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柳如意浑身颤抖。
沈燃最擅长的就是学习,只要对自己有利,他可以集众家之所长,谢今朝的本事,他照样可以取其精华而自用。
所以他从所未有的温柔和无辜。
宛若实质的深情写在脸上。
声音里的蜜糖甜的人心里发慌。
柳如意盯着沈燃的眼睛,几乎溺毙在那如水般的缱绻柔情之中,也没找出半分虚情假意。
沈燃在柳如意难以自抑的迷乱中温言道:“如意,朕可以因为对你的喜欢不计较你的过去,可你也必须要向朕证明自己言行如一,证明你心里真的没有辰王。”
话音落下,他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桌案。
柳如意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她下意识顺着沈燃手指的放方向看过去,而后瞳孔皱缩。
桌案之上赫然摆着两道圣旨。
一道是晋她为皇贵妃、位同副后的圣旨,而另一道,则是废她贵妃位,贬她入冷宫的圣旨。
与此同时,沈燃隐含诱惑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他缓缓道:“如意,是要与朕做至亲夫妻,还是从此死生不复相见,都在你一念之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柳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