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大约是缓过来了,才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
程然听他这么说,皱起了眉头,骂道:“你炸猫呢?一惊一乍的。”
他狐疑的扫了祁岩一眼,随即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夸张表情,仿佛在此时又变成了一只猴子,破具戏剧化。
他挤眉弄眼了几下,然后动作夸张的伸出了手,向下指了指:“脐下三分,鼠子……”
祁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平日里冷淡的脸骤然涨红,立刻抬手将方才因为挣扎而被踹开的被子捞了回来,盖在了自己身上。
程然枕着自己的手臂,侧着头看向他:“说说看,是哪家姑娘?”
不是哪家姑娘……那梦太清晰了,他能清楚的看出来,那是方哥哥的脸……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渴求表情。
祁岩微微抿了抿唇,面色又缓缓惨白了下来,手攥紧了被角。
他平静了下来,却是满身的冷汗。
程然不以为意的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我们都懂的笑容:“看看你那表情,不是吧?你长这么大了,从未做过这种梦的吗?”
祁岩苍白着脸没说话。
“到底是谁呀?”程然却还在八卦的追根究底,“不会……是柳师妹吧?你可刚拒绝了人家,好马不吃回头草。”
祁岩摇了摇头:“不是柳师妹,你放心。梦里模模糊糊的,我也没看清楚是谁。”
“那就好。”程然得到他的承诺,就不再问了,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背过了身,“我回避,你随意。”
程然说完就没动静了。
祁岩却剧烈喘息着,久久不能平复。
那梦根本就不是一个模模糊糊看不清的朦胧景象。
甚至纵使他此时清醒了过来,他也能清晰的记起梦境中方云的每一丝神态和轻吟。
以及那被润湿了,几近透明的衣物之下,瘦削却有力的身躯,雪白的皮肉被细细的绳线束缚着。
那姿态,仿佛脆弱到了极致,不再如往日一般是祁岩小心翼翼巴结讨好,奢求着能来多看看自己的方哥哥。
而是渴求着祁岩能去亲近自己,甚至上赶着送过来的样子。
是方哥哥从不曾对他显露出过的姿态。
甚至于现下想起来,都让祁岩激动到战栗,渴望到疼痛,仿佛这才是他极度希望着的事情。
祁岩轻轻哆嗦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垂眸看去,心中颤抖道:我怎的……居然在这么幻想着方哥哥……我居然还存了这般的心思……
往日里他对方云的情感,看见方云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心悸,仿佛在此时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