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何至于此?
二人剑气相碰。
不用你管!她低声道。
两句话的功夫,二人又过了几招,李兆正色道: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他负伤在身,又久卧于塌上,席玉这些时日不知精进几何,李兆所言不虚,席玉故意歪了歪剑尖,摇头:由不得你做主。
她存心要放水,李兆是拿她没法子。
场下的几大剑宗长老,老脸紧巴巴皱起来,讷讷道:怎么打得怪怪的
二人都有无数次机会能了结对方,结束这场比试,怎么就是不肯下手?
莫非只是想向外人炫耀师徒的剑术?
场上,席玉又一剑挑开李兆手里的夷光,她将剑斜了半寸,露出一个足够明显的破绽,若李兆这一招再接不住,实在是放水放得太过离奇。
剑身微斜,朝李兆刺去,只是不知怎么,席玉手里的剑却忽然摆正了位子。
是她自己动的手?无数次的出招,兴许已成了她肢体的本能,席玉眼见锋利的剑尖就要对上李兆的脖子,不由睁大眼。
李兆抿唇看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恰一声琴音传来,青何飞身上台,震落了席玉手中的剑,结束了这场比试。
席姑娘,你已赢了,点到为止吧。
长久的静默,席玉和李兆看着地上的剑,都感到了古怪。
她赢了,可她不想赢的。
席玉望着剑,她清楚,自己还是要做出同样的选择。
场下的人议论起这场古怪的比试,这更像师徒二人在江湖来客面前的一场威慑,但融月不懂,她松了口气,朝徽明道:世子,席姑娘赢了,咱们等她将叶子拿来吧。
徽明看着台上的席玉,她面上没有半点喜色,他不由茫然道:是吗?她会过来吗?
融月不解:世子说什么呢,席姑娘当然会过来。
兴许吧,徽明忽然看不下去席玉木然的脸,他惶恐不安,问道,船叫来了吗?
叫来了,只要服下药,咱们即刻动身。
徽明点了点头,才道:我回去等她。
徽明回了房里,他们的行李早就在昨日来信时开始收拾,如今房内空空如也,他穿着一身朴素道袍,坐在房内看着茶盏,一直等待着席玉。
他不敢问融月和询平,想起席玉,他时而微笑,安抚自己阿玉一定会来。
时而又担忧不安,想起席玉早上的神色,他的心跳很快,有不好的猜想。
直到一阵雷声乍起,将他惊回了神,他才发觉天色已晚。
而席玉根本就不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