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叫嚣着大喊着,陈教授听到后面的话,一下明白过来,“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听到我们对话误会了。你是有天赋的,我们不过是对你稍加指导,你还年轻不知道一味个性会让你丧失什么,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我到今天这样,知道多少人嘲笑吗,当年多少人夸我是天才,现在就有多少人嘲笑我。我是过来人,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但首先是你有才华有天赋,才能被引导。
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时间,培养你,只希望你别任性,人生该低头的时候要低头,你走到今天是靠你自己,不然你怎么得到国际大奖的。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的画怎么就不好了,怎么就不开画展了,你在拿前途开玩笑?你那么听话,现在这是怎么了?”
“听话听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了。我不开了,以后我也不画了。”
陈教授急了抽了肖城一个耳光,几乎哽咽,“你说不画就不画了,前途不要了,你不顾自己不顾美院吗?我都为了谁,你觉得我为了自己吗,你年轻不知道意气用事的后果。什么情爱,什么情谊,当你什么都不是了,这些都留不住。”
肖城看着他平静极了,捂着脸,“这一巴掌,算我还了教授您这么多年的教导。”
陈教授直接就哭了,“还?你还得了吗?你怎么任性了,吃了那么多苦,天不亮就去采风,说天赋也好才华也好,你努力了那么多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现在觉得那些名利是粪土,将来因为没有名利地位失去感情的时候有你哭的。”
说实话肖城有那么一瞬心疼和不忍,可还是挺直了脖子,没有再说一句话。
陈教授看他油盐不进,哭着拳头打在他身上。
肖城却冷漠的,甚至拿起桌上壁纸刀,朝着自己的右手直接扎下去,陈教授瞪着眼睛大叫着,扑过来。
可肖城面不改色,手上没有丝毫犹豫,但被教授撞了一下,没有划到手腕,在手臂上划出长长的血道。
夏梦在身后捂住嘴,不可思议的要上前。却被肖城躲开。
陈教授哭喊着,“你要废了手不画了,你杀了我算了。我半辈子培养你一个,你是想看我死啊,肖城。我无儿无女,这么多年就培养你了,你现在要废手?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
陈教授双眼通红,抓着他,生怕他再下手。
教授看出来了肖城不是开玩笑的,不是冲动,不是任性。但这是最可怕的。
陈教授几乎崩溃。
肖城心里一丝不忍,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卑鄙了。
这么多年教授一直用心培养他,比对别人都用心,他甚至知道他能出头全都是因为陈教授,如师如父。
可他一想到教授刚才说的话,现在肖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
肖城迷茫,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陈教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他。所以他卑鄙的利用这一点刺激这个老者。
可也同时知道自己赌对了,但,这种赌对了的结果,让他心里更难受。
肖城到底没忍住,哽咽着,“教授,你说实话,为什么给岳童十五万,岳童死前你见过她,对吗?”
陈教授茫然的抬头,微微一愣,随即是不可置信,但也只一瞬就眼神别过去,逃避着肖城的视线,“你在说什么十五万。”
肖城不顾受伤,反手抓住陈教授的手臂,“我查到岳童的隐藏海外账户,在她死前不到一个月,你给她打了十五万,她死前你见过她,对吗?你们说了什么,你为什么给她钱,教授你不要再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