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彼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以前她是不是也经常找这样的借口搪塞自己?就算那些借口的逻辑再怎么清楚明了,可于彼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说的话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于彼懒得想了,心里有另一种感觉,总有一天,国师会亲口告诉自己的。
于彼背靠着椅背,懒懒的附和了一句,“这样啊,那真是脾气古怪的药师。”
“嗯,药师的脾气都挺奇怪的。”锦秋成还是低着头,一直没有抬头看着身前的女帝。
“所以朕问了两次,国师去了何处,国师都未回答啊,是不能告诉朕吗?”
于彼紧紧盯着国师的脸,试图在她的脸上看到不同于往常的情绪,却发现她的神色还是平淡冷清的。
“微臣上次同陛下说过了,一个,大概,应该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她顿了顿,“从前,微臣以为那里是微臣的家,微臣在那遇到了一个人,但后来她离开了,那里就算不上是微臣的家了。”
于彼这次看着她嘴唇启合,一个平常理性到极致的人,居然能说出“大概”“应该”这样的词汇,看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同以往的冷漠,是失望到最后的冷漠。
那个地方是哪里呢,那个人又是谁。。。。。。
九霄之外。。。。。。
国师今日的情绪太奇怪了,给她一种她出去一趟,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回来后就情绪低落,难过,连说话都带着丧气。
噢,就是这种感觉,丧里丧气的感觉。
她再一次走神了,脑袋被她的几句话搅成一团乱麻,想不明白,说不上的,喘不上气。一丝疼痛像是长了翅膀,从心头飞出,游走在四肢百骸。
锦秋成没有打扰皇帝发呆,还是抱着的手收进袖袍里,低着头,眼眸中有些许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于彼抬起头时,见国师站在几步开外,周身气氛凝结,她想要打破这奇怪的氛围,不想去想不着边际的事,顿了片刻,打趣地说道:“国师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吗?”
“嗯?”
“国师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就不必这样。。。。。。”于彼寻找着词汇,“就不必这样,抱着手,低着头,像是学堂里罚站的学生,国师到那边坐下吧。”
“是。”她什么都没说,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见于彼在看手里的书,她才想起来,问道:“微臣方才进来是,感受到勤政殿内有灵气波动,方才是陛下在施法?”
“噢,那个啊。。。。。。”于彼顿了顿,怕待会儿她问自己方才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有些不太想承认,事实上她的嘴已经比她的脑子要先反应过来了。
“朕方才看幻术卷,心里默念法诀,就幻化出了一个小幻境,只持续了大概十秒钟。”
好在,国师没有追问她看到了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眼中却带上笑意,“陛下只是看着就学会了?陛下真是令微臣惊讶,看来陛下是极其有天赋的。”
她夸人是真的夸,一点不像朝堂里那些虚与委蛇的臣子。
于彼被她说心里有些高兴,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十五天来的刻苦看书,有了不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