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不提这没用的,我让你准备的那些药材齐了吗?”没等方澜回答,叶宁便是转而切入正题,情况已经这样,及时应对才是关键。
对于叶宁的恶劣态度,方澜罕见地忍了下来,默默点头,从冰箱里将十来味足量的药材取出放在叶宁面前的茶几上,叶宁不敢马虎,一样样地仔细检查,有些甚至还取了小样含进嘴里品味一番,实在是国内假货,次货太让人不放心。
约莫十分钟之后,检验完毕,他认可地“嗯”了一声:“你的伤势每拖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也别等到下周末了,就今晚吧,我先去煮内服的药汤,服药之前还得泡半小时药澡。。。”
正一边收起药材一边说着,忽然,叶宁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住,偏头一看,差点眼无子没掉下来,那酣睡的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对墨色眼珠直勾勾盯着那些个药材,吐出一段粉红色的舌头,那般模样傻子都能看懂,小家伙是泛馋了,而被它视作可口食物的,居然是那些药材。。。
“不会吧,幼崽不是应该以奶为食吗?”脸肉微微抽动,叶宁心中哀嚎了一声,旋即有些哭笑不得地折了一小段黑乎乎的须根置于小家伙的面前,问道:”小白,你确定想吃?”
小家伙满眼渴望地点头。
“好吧。”叶宁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指,他知道,动物对食物的选择那是一种天性,出错的几率微乎其微,小家伙本就神秘非常,凡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段须根才一滚进掌心,就被小家伙伸长舌头一圈,在嘴里几下咀嚼后,咽入肚中,见到这般,叶宁微微眯起了双眼,沉思了片刻,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方澜,轻松一笑:“方队长,这小家伙是我的伙伴,挺有灵性的吧,还能听得懂人话。”
方澜呐呐道:“它,它是猫还是狗,你怎么给它喂药材当食物?”
“应该是杂交的,我在国外的时候有个资深饲养员告诉过我,药材远比一般的食物营养丰富,吃药材长大的动物要比喝奶长大更健壮。”叶宁张口就来,一番拍大脑的狗屁理论任是被他说得像真理似的。
方澜有些难以接受地笑笑,没再八卦地多问,打量着小家伙的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叶宁又每样药材挑了点,合一块也就二两,随手抛到小家伙的面前,小家伙顿时眼光大亮,舌头伸卷间,吃得不亦乐乎,叶宁没再为之费神,收拾起药材进了厨房,一番捣鼓,将药罐蹲在火上,又烧起一壶水以作泡药澡之用,他知道,今夜注定无眠,还会是一次严峻的挑战。
而就在他捣鼓完,准备步出厨房之时,一声惊叫自客厅突兀传来,闻声,叶宁脸色一变,忙几步冲了出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小家伙竟然窜上了一旁的柜子,满是敌意与戒备地瞪着方澜,而此时的后者则是在小家伙之前趴着的沙发边上,那抬起的手背之上,五道鲜红爪印极其惹眼。
“小白。”叶宁低喝一声,快步来到柜子前,小家伙眼中的凶光骤然消失,一个蹿身投入叶宁的怀里。
“我只是想抱抱它,它的爪子怎么,怎么锋利。。。”方澜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以前从军执行任务当中负伤乃是家常便饭,可饶是如此,在回想起之前看似温顺的小家伙突然伸出的魔爪时,心头还是一阵不寒而栗,要不是她反应机敏及时避开,这会儿,多半是要伤及手背皮肉下的筋络与骨骼,要是那一爪子落在脸蛋上,那结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勘称恐怖。
视线在方澜受伤的手背与怀里的小家伙之间游弋了几个来回,叶宁也是无奈苦笑,谁能想到,一只初生期的小兽竟有如此的杀伤力。
“那个姐姐没有恶意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作为惩罚,叶宁向方澜赔笑:“方队长,小白比较怕生,它误会你的意思了。”
方澜摇头表示没什么,深深地望了眼叶宁怀里的小家伙,她不是矫情的性格,受点皮外伤自不会计较,不过,对于叶宁的这个小伙伴,她的好奇心却越来越浓。
半个小时之后,叶宁跟着方澜进入了一个房间,里头空空荡荡,只放了两个蒲团,一个药桶,一个木架,木架上挂了几条毛巾和一件武袍,灯光也是比外头客厅里暗了不少,叶宁将六种药材尽数投入药桶里,而后将烧开的四壶水倒入,又加了些冷水调温,差不过八十度的样子,做完这些,他才道:“方队长,你要在这个药桶里泡半个小时以上,当中我会替你换水,药性有点重,你的丹田会有火烧的感觉,心脏也是有些发堵。。。”
这个过程虽然会引起体内伤处的不适,但也不会太过煎熬,叶宁只简单一说,接着,露出一抹为难之色,看看方澜,颇有些难以启齿地道:“等药澡结束以后,我就要正式为你疗伤,上次我已经说过,治疗中我会以膻中穴对你心俞穴,将我体内真气输入,护你奇经八脉,整个过程,你必须主动让出主导权,千万不要以体内真气与我输入的真气相互对抗,这一点切记。。。”
“另外,你现在丹田处伤势益发严重,为了将发生偏差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我以膻中穴对你心俞穴的时候,最好是能肌肤直接相贴。”
话末,叶宁很自觉地垂下目光,没有感情基础的一男一女,却要上身坦诚相对,他知道,自己的这一要求会让对方极为尴尬,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听得叶宁的这一番话,方澜发白的俏脸涌起了一抹红霞,也是不知觉地低垂了眼帘,心脏跳速节节攀升,尽管她性子火爆要强,在不少人眼中将其视为女行子,但在男女之事上,她却是一片空白,哪怕明知道叶宁并不是有意要占她便宜,此刻,她依然是感到羞臊难挡。
两人就这般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敢去直视对方,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绝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