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沈太师的长子,他和沈风斓都继承了沈太师的聪慧。
只是相比起来,沈风斓还太年轻些,爱憎分明,听到谭三是太子的人,她当机立断予以反击。
沈风楼则圆润许多,风度翩翩,温和良善,是让人一见如故的那种好性子。
听闻沈家还有一位庶出的三小姐,想来也不会差她兄长与姐姐太远。
“殿下先到桐醴院看看风斓,还是?”
两人向内走了几步,沈风楼脚步一顿,想着唱戏自然要唱到底。
轩辕玦答道:“自然先去看风斓,沈太师那处,烦请你代为致歉。”
沈风楼摇了摇头,“不必代为了,我同殿下往桐醴院走一遭,再一道去正厅便是。”
晋王失势,沈风斓到底没有真的出事,想以此来惩治谭三也不是易事。
太子虽被禁足在东宫,可储君之位未废,大理寺未必秉公办理。
他作为沈风斓的兄长,必须代表沈府给她撑腰,逼迫大理寺不得不惩治谭三。
既然出手了,务必一击即中。
轩辕玦心知沈风斓无事,一路进了二门至桐醴院,倒有闲心细细游赏景致。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桐醴院一带翠绿的院墙。
不是桐油绿漆附着上去的那种绿,而是纤细曼妙的美人藤,蜿蜒爬上墙面,织就一面翠绿墙衣。
院子的正门并不高大,透着女子闺中的纤巧雅致,桐醴院三个大字秀雅俊逸。
院中也有零落的几株梧桐树,更多的是成簇的蔷薇和玫瑰,一脉流水从院中经过,水中仙鹤并鸳鸯等游泳嬉戏。
“殿下,这边请。”
高处的屋宇是华丽的朱红色,要想上去,先要走过一道错落的石阶。
二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这才渐渐看清桐醴院的全貌,踏上挂着湘绣垂花帘的走廊。
及至走进闺房之中,看见缤纷的多宝格架,精致的隔板,轻红的软纱帘幔……
种种景致,似乎都在说明,这房间的主人,是多么金尊玉贵娇养大的小姐。
倘若太子对他的设计不曾牵连到她,如今的她,大约还是无忧无虑、被捧在掌心的明珠。
他忽然明白,沈风斓初入晋王府之时,为何对他是那般态度。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变故,都难以忍受。
相比之下,静清院着实是太过偏僻萧条——
简薄她了。
内室之中,沈风斓半躺在榻上,身上只盖着薄薄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