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飘在空中,如同一个舞动的美人,上三步,下三步,弯腰,低头,旋转……
夏若竹满意地收回手。
看着满地的树叶,她又生出一个主意,灵力可以控制一片树叶,是不是也可以同时控制多片呢?
她尝试了许久,才将灵力分成两束分别飞出,扑向地上的树叶,扑到一半,一簇灵力不继,断了。
夏若竹心无任何波澜,再次将灵力分成两股,周而复始,继续。
夏若竹正练得不知疲倦。
门外传来请示的声音。
是新得的小丫鬟春月。
她得了叮嘱,也不进屋,隔着门帘,提着声音:“小姐,门外有人拜访,自称靖王。”
夏若竹皱眉,靖王?这不是搬家那日和郑公子一起拦她路的人么?
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这人身份贵重,还不能不去见!
夏若竹只好微收拾了一下,带着春月,去往院门口,远远地,已经看到门房,领着一个风流华贵的公子爷走进来。
她朝春月使了个眼色,春月会意,上前几步拦住,指着门房便骂:“好你个刘全,小姐让你守门,你就这般守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朝里带?小姐独身,多清贵的人儿,你带个男人进来,安的什么心,存心想毁小姐的名声么?”
夏若竹很满意,春月不愧是之前福伯调教过的人,很得她心。
靖王若是个识趣的,该羞愧遁走了。
但靖王显然不识趣。
他自诩风流,阅遍人间绝色,但郑钧那厮在他面前无数次吹嘘过夏若竹的美貌,还笑他臣服再多草鸡也抵不了一只凤凰!
这激起了他强烈的好胜心。
上次出了意外没见着夏若竹真容,这次好不容易找到家里,人没得见便打退堂鼓?万万不能!
“夏小姐,你别害怕。”靖王停下脚步,大冷的天,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扇子,放在手里摇啊摇。
“你可能不认识我,有些误会。我叫秦俭,是靖王爷。”
他收起扇子朝皇城方向拱拱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夏若竹脸上适时露出一丝惊讶,靖王爷很满意,只要他透露身份,便没有他拿不下的人。
“本王仰慕姑娘才学,这才贸然过府一见,也没其它意图,只是和姑娘交个朋友。”
夏若竹启唇:“不知王爷所说的才华,是何才华?”
靖王爷愣了愣,这只是他的托词,不过闺阁姑娘家,无非就是那些事:“夏小姐兰心慧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听说前次诗会中还赢过了李嫣儿小姐。想必夏二小姐女工手艺也精湛,你手中这条帕子,是自己绣的吧?”
一条红色边角的帕子,被素白的手执着。衬得红的欲红,白的欲白。
靖王爷的目光落在那手上,便挪不动了,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夏若竹身子微僵,将手藏入袖子,那种粘粘腻腻的不适感方好了些。
“民女诗词歌赋丝毫不通,这帕子也都是下边的丫门绣的,靖王爷多半认错人了吧。”
“不通好啊,那些风雅矫情之事,本王也不喜欢,夏小姐和本王也算知己了!”
夏若竹在脑中仔细回想前世关于靖王爷的记忆,想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堂堂的王爷竟然这样死皮赖脸,打又不能打,真是气闷得慌。
靖王爷上前一步,正欲再说,腰间金丝缠纹的腰带突然“吧嗒”一声,掉落地上。
挂在其上的巴掌大绯色玉佩,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