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错觉,房间中的气温确实是在渐渐下降,因为查理身上散发的气息!
“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晚上做着同样的梦,第二天从床上醒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不,变化还是有的,但不是在我的身上。”
查理抬起头,将高大的身体靠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看着此刻静谧的村庄。
“在那天之后,似乎出现了一些改变,村子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村子外总是会多出一些野兽被撕碎的尸体,那是对于我们来说必须多人围堵才能狩猎的巨大野兽。”
“但是那些野兽的身体却被彻底撕碎,像是被碾碎了一样涂满了村子通向森林边农田的道路上……”
“村民们十分害怕,担心附近出现了更加凶勐残暴的野兽,不断有人跟我建议向王都寻求帮助猎杀。”
没用的,跑才是最好的选择。
暗暗摇头,宁封对于村民在出现这种事情后还不当机立断离开表示遗憾,但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搬迁是不可能搬迁的,那个时代的村落选址都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定下来的,很难轻易改变。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王都派人将那个可能存在的勐兽猎杀,即使这会付出一笔昂贵的费用也在所不惜。
“我听取了他们的建议,让村子里马术最好的民兵带着有我印章的亲笔信出发去王都求援。”
来不及了。
宁封微微叹息,都不用再继续听下去都能猜到结果。
在这种有着恐怖展开的影视作品,无论是怎么样的背景和设定,这样出发报信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的。
果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但救兵并没有回来……他,再也没回来。”
“再次派出人,但同样一去不回。”
“村民变了,他们变得越来越惶恐,彼此之间的冲突也开始变多。”
恐惧会放大人心中的黑暗,每个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变得和平时不同。
“但我除了出面制止外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是一个牧师,并不能做得更多。”
“当我发现事情真正开始失控,是有村民开始失踪开始……”
卡卡卡……
并非是他脚上锁链在响动,而是房间的桌子上有一层寒霜在缓缓生成时发出的轻响。
温度,更低了。
“我愤怒地质问所有村民,但没有人说实话……他们全都在指责和埋怨别人。”
“最后,我动用了鞭刑,把这段时间所有起冲突的村民都惩罚了一遍,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
“他们只是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疲惫地叹息,查理的情绪随着回忆的进展而平缓。
“虽然惩罚了他们,但我明白一切都没有解决。”
“也是那一天,我发现自己的嘴角,残留着血迹。”
!!!
眼睛微微瞪大,但宁封克制住了发问的冲动,等待着查理解释。
“我开始害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人,真的是在路上遇到危险了吗?我的嘴角为什么会有血迹?”
恐惧,不光吞噬着村民,同样也在折磨着查理的灵魂。
“终于,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那天没有祷告。”